面对古金汤的请求,张司九微笑拒绝:“那怎么行呢?愿赌服输啊。古郎中这么大个人了,总不好意思骗我们年轻人。”
杨元鼎连连点头:“对啊,这个事情,你好意思坑我们,总不能还好意思赖账吧?程大人那头,我们总不能当儿戏。”
一群人都微笑的看着古金汤。
这份压力,硬生生就让古金汤崩溃了。
他差点哭出声来:“好吧,好吧,容我去换个衣裳!”
也许,是为了拖延时间,古金汤这个衣裳,换了很久很久。
不过,他也真没敢将一群人晾在外头,还是请进去喝茶的。
一壶茶都喝完了,张司九才催促一句:“请问,古郎中还没换好衣裳吗?”
这么一催,古金汤也不好意思继续拖延了,臊眉耷眼的从屏风后头出来,垂头丧气道:“我这也没锣啊——”
听云利索道:“我们已经准备了,就在外头的马车上。你不用担心。”
毕竟,来之前,方方面面,能让古金汤拖延时间的事情,他们都想过了,并且做了万全的准备。
古金汤一听这个话,面色更加绝望。
最终,古金汤就只能这么跟着张司九他们出门。
杨元鼎直接吩咐陈斗将马车开往闹市区,准备作为第一站。
毕竟,一直喊也不现实,所以要趁着古金汤状态最好,嗓子最洪亮的时候,去到人多的地方,才能起到最好的广告作用!
一路到了闹市区,古金汤差点扒拉着马车不肯下来。
最后勉强下来,提着锣却半天支支吾吾喊不出来一句。
好在这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大家并没有着急,而是一个个耐心的上前去,不断地劝说和引导古金汤放下面子思想,早点敞开心扉,拿出勇气,把该干的事情都干了。
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最后还是顾青舟这个老头子一瞪眼睛,威胁道:“反正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就敲锣打鼓去太医署门口叫骂,问问你师父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孰轻孰重,就只让古金汤自己去掂量了。
古金汤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丢人。
毕竟祸是他闯下的,他还要连累周礼的话,别说没法面对周礼,以后还没法面的那么多个同门师兄弟……
不过,不得不说,面子思想真的是一旦打破,那就很快会被抛开。
人都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当扭扭捏捏喊出了第一声之后,很快,这个叫喊声就洪亮流畅多了。
古金汤甚至都能麻木的不去看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实在是很摆烂。
不过,东京城里的百姓还真没看过这个热闹。
古金汤一面走,后头就跟了一串看热闹的人。
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好不快乐。
而最快乐的还是张司九他们。
他们几个轮流扛着挑着招牌“大宋第一医院”的竹竿,走得那叫一个昂首挺胸。
当听见别人问“张司九”是谁的时候,他们总是能第一时间指向张司九。
而张司九也会跟大家拱手致意,表明身份。
这一天,注定是欢乐又劳累的一天。
怕古金汤到时候喊哑了嗓子,张司九甚至提前准备了润喉的水,加了药材那种。
古金汤喝着这个水,那表情,要多悲愤就多悲愤,要多委屈就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