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这句话,让齐敬呆住了。
虽然第一次听见这种“临时工”的说辞,但他莫名就是觉得很贴切——那不就是老师的意思吗?
只不过,“临时工”这个说法,他还是敏锐感觉出来张司九的意思,并不是什么褒义词。
甚至还有点儿贬义的意思。
于是,齐敬尴尬的斟酌片刻之后,咳嗽一声也能够,说了一句:“没办法,太医署里没有设立女医一职。”
他强调道:“能这样,已是我老师费尽心力争取的结果。张小娘子也应该知道。”
张司九当然知道。
太医署没有这样的先例。
不管什么事情,要打破原有的规则,开一个先河,总是艰难的。
但,能想出临时工这个主意的,的确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物啊!
张司九幽幽的反问:“所以这是你老师想的啊?”
齐敬更尴尬了。
这件事情,他已经确定,张司九好像不太觉得很好。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知道想进太医署的人有多少吗?你知道他们都要经历什么才能进吗?”
齐敬心里几乎要咆哮起来:那是要经过层层选拔考试的!从县里到东京,一共好几大关卡!最后能来太医署的人,那可真是百人不足一!
而且,进了太医院,那还要经过学习和考试,才能成为医助,然后再一点点升上去。
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都表达出了他的内心。=
对于这种情况,张司九更加叹了一口气:“你觉得,如果我有机会考试,我还用费这么多周折吗?”
考试嘛,哪个大夫不是这么过来的?
学医时候考,进医院了也要各种考,不然怎么升级?
张司九这话把齐敬给问住了。
然后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纯粹一个哑口无言。
也是人生第一次,他陡然发现,自己这一路,怕到底有多顺遂。
而自己又是不知不觉当中,拥有了多少别人无论如何都有不了的机会。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