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鳐那头显然已经在这么做了,原慕能够听见千盛砸门的声音。
“原哥,我们刚才就听见屋里声音不对,千盛敲了半天门也没开。我们打算破门了,你和大王那头报个警,这家人有问题。”
文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谢执那头显然已经拨打完了电话,并且带着原慕上车往那头赶。
他们俩并不是那么担心,文鳐虽然看着文弱一些,可到底是魔物,别的不行,想要破门却是没有问题的。
再加上一个千盛,他们俩一个律师,一个有背景,怎么都能保护好自己并且把孩子救出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案子到底怎么解决。
“如果真的抓到,这对夫妻会不会被判刑?”
“那要看那孩子伤到什么程度,以及鲤鱼能拿到的证据了。”谢执并不指望那些片警。
很明显,这对夫妻并不觉得他们殴打孩子属于虐待,更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儿。而之前那几个片警,虽然负责,但是真论起审讯技巧,肯定不如谢执他们这些刑警。
“案子可以转到重案组吗?”原慕最担心的就是文鳐那边没有拿到什么证据。
那男孩之所以弄了这么个摄像机,其实目的就是一个,就是想让自己和姐姐彻底摆脱这对夫妻。
所以,原慕可以猜到,这孩子回家之后,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刺激那个男人。
男人是小混混出身,多年的养尊处优穿上一层人皮,也不过是衣冠禽兽。真的怒气上来了,下手一定会没有轻重。
而那个女人……不说也罢。在原慕看来,她甚至不配做一个母亲。
亲生孩子就在这里,她却只在意现在的丈夫。至于原本的结发丈夫,都能置若罔闻。
那孩子才十三岁,可想而知,他是要绝望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听完了那个男人对他和他姐姐坐下的事情后,即便非当事人也可以从中推断,一旦弄不好,这孩子丢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十三岁,一个刚十三岁的孩子,为了逃离恶魔,宁愿自己去世,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这样的恨意,哪怕是原慕,也觉得透体冰寒。
可谢执虽然明白原慕的意思,却依然无法承诺案子由重案组转接。
“按照系统的规定,千盛是在本地报案,只有由本地警察接管。如果重案组想要移交,除非他姐姐也愿意报案。”
原慕点点头,明白谢执话说道这里,就是没有什么可能了。那女孩因为公车事件,和男人后来的毒打对男性产生了畏惧心理。
当初保姆案的时候,女孩连隔着门都和原慕说话都害怕的快要晕过去。
而这还是原慕,换成其他人,哪怕知道这是刑警,她也不敢真的走出房间,进到警局。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用那么曲折的方式提醒老先生的儿子,并且保留下来保姆意图谋杀的佐证。
真的是太可惜了。
畜生总是能长命百岁。
一路无话,谢执的车很快就停在了方才分开的位置。
可他刚停下车,就看到千盛和文鳐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跑出来,正是之前的男孩。
“原哥!大王!!快,快去医院!”千盛声音都变了调了。再看文鳐,文鳐的额头也有血迹缓缓流下,两人浑身上下都异常狼狈,打开车门之后,立刻上车把男孩放在椅子上坐好。
“有没有什么,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止血?大王,快去医院,快,快……”千盛很慌,他自己气息还没传匀,就手忙脚乱的看着已经昏迷的男孩。
文鳐比他冷静一些,已经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按在男孩头顶受伤的地方。
血很快将衬衫染红,谢执车开得飞快。
幸亏a城比较小,地图导航也相对清楚。
大概五分钟后,他们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急诊科的大夫看见男孩的伤势之后立刻就怒了,“你们这么多大人怎么看孩子的?这是被打的吧!”
“大夫,大夫您快救人,您快救救他。”千盛腿都软了。自从沈书的事儿以后,千盛就格外害怕自己面前有人流血。
尤其是男孩浑身是伤的样子,总能让他想起当初沈书发着抖,说希望他和奶奶还有滑瓢不要哭的场景。
千盛眼圈发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事情过去一年,他已经成熟许多,直到现在,才依稀看出来,他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青年。
大夫看千盛这幅模样也不忍在苛责,赶紧推着男孩进去了。
过了一会,有护士出来找他们办住院手续,文鳐受伤,原慕陪着他包扎。谢执跟着千盛一起去的。
“姓名。”窗口的大夫问道。
千盛顿时愣住了,他不知道。
他到a城的时候,片警已经结案了。后来孩子说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