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方灼心急催促,“说话!”
233,“严格意义上来说,气血虚不代表肾阳虚,不过这两者也并非没有关联。”
方灼心凉了半截,还想好好养一段时间屁股呢。
233,“所以主角到底行行不行,只有你自己知道。”
方灼皱眉,昨天男人回房太晚,没做,前天也是同样的情况,上前天只做了一次,再往前……他们最近做得的确没以前频繁。
难道。
心脏被拧成一股绳,里面缠着同情、担忧,还有一丝丝劫后余生的欣喜,一时间没控制住,笑了起来。
太医一震,“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
方灼强行压嘴角,“悲伤过度引起的面部抽搐。”
太医信以为真,叹了口气,当初陛下力排众议立后,大家明面上不敢再哔哔私底下却都在等,等冯泱下台。这一晃十三年过去了,帝后依旧伉俪情深,这辈子怕是分不了了。
“您不必太过忧心,陛下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只需要多加调养便是。”
“那就有劳太医了。”
“这是臣的本分。”
方灼略微颔首,让太医退下赶紧回太医院抓药。
人一走,他就侧身坐到床边,睁眼瞎地摸了半天,才摸到男人的手。
萧崭这些年勤政过了头,每天除了四小时的睡眠,和用膳时间,其余全用来处理政务。
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边疆太平,已经将近十年没有战事了。
方灼捏了捏男人的宽厚的手掌,忍不住批评,“每天忙死忙活,把身体给累垮了吧,活该。”
“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我们以后多丰富精神生活便是。”
萧崭睁开眼睛,看见青年正握着自己的手嘀嘀咕咕,薄唇微勾,重新阖上眼,静气凝神的听着。
方灼抬头扫了他一眼,见人没醒便继续说道,“往后那些事你别想了,多吃一段时间素吧,说不定老天怜惜,开恩让你早日恢复。”
四喜听得一脸懵逼,怎么听着感觉陛下像是得了不治之症,“少爷,您没事吧?”
方灼摆摆手,“无碍,去跟太医院说一声,我要亲自熬药。”
“是。”
四喜退下后,急急忙忙跑去太医院把抓好的药拿到皇帝的寝宫。
方灼的凤栖宫就是个摆设,常年闲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五天都在睡皇帝的龙床。
剩下的那十天,是他屁股疼,跑回自己老窝避难的。
这破地方没网络,方灼没事就跟太监抢扫帚扫扫地,或是爬房顶看新入宫的宫女学宫规礼仪,偶尔还跑去浣衣局去帮他男人洗衣服。
萧崭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高兴不闹着出宫就行。
今天他可算是又找到新游戏了。
四喜帮他把煎药的东西搬进距离寝宫不远的小凉亭里,待少爷坐下以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部话本。
刚翻过扉页要开口,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直接将书给抽走了。
萧崭看了眼封面上的书名,调了下眉,直接替了四喜的朗读工作。
“阳州城内有位小生,名叫周泱。”萧崭眉头微蹙了下,继续念,“周泱年龄十六,生的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说声如潺潺流水,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甘冽……”
“……”他神色复杂,“周泱性格开朗,古灵精怪,时常有些奇思妙想。于是这一日,他决定走一遭青楼。”
四喜听到这儿已经开始四肢发抖。
像这种话本子,以前只敢在萧崭上朝和处理公务时,私下里念给方灼听。
今天也是考虑到陛下正处在昏迷,不可能突然出现,谁知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方灼没抖,双目呆滞,机械的重复着扇动的姿势。
他和萧崭之间的事,除了他们自己,就连四喜都不知道详细过程,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给人留下许多想想空间。
于是就有了霸道少爷爱上我、我的夫君是霸主、我和x少不可说的秘密等新潮话本。
譬如今天这部,据说是目前市面最火的,名为:爷,求你轻一点。
萧崭捏着书的手微微发紧,脸上淡然无波,大概是刚刚清醒的缘故,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沙哑。
他看了眼青年通红的脸,垂眸继续念,“周泱来到青楼,被那些姹紫嫣红迷花了眼,他掷出一锭金子,要了位最漂亮的姑娘,随后就被请进一间上等厢房。”
“厢房里燃着助兴用的香,冯泱身体弱经不住香味撩拨,一进门就四肢发软,浑身发热,听见推门声便不顾不顾的亲上去……”
看着后面的内容,萧崭的目光越发幽深,他轻笑一声将话本丢回给四喜,揶揄道,“原来皇后好这口。”
方灼脸已经红得快滴血,“就是无聊,瞎听。”
四喜怕帝后打架殃及池鱼,抱着话本脚底抹油,溜去了凉亭外守着。
第三个人一走,两人的气氛更加紧绷了,紧绷中又缠着些许暧昧。
太医院根据帝后情况,在之前管家搞来的脂膏上做了加工,不但能润滑,还能保养。
但眼下看来,皇后的口味变大了,小小的脂膏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你喜欢我就让人调些类似的香放在寝宫里。”萧崭将人抱进怀里,攥起袖子将青年脸上的黑烟灰擦掉。
放在寝宫里还得了,还不得天天搞事,不行,绝地对不行。
方灼脸上的红晕消退,冷下脸说,“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你也不能有兴趣,关于房事,你最近就别想了,先把身体料理好再说。”
萧崭脸黑了一半,“太医说无大碍。”
方灼垂着眼睛继续扇风,就两个字,“不行。”
萧崭剩下的半张脸也黑了,察觉到气氛不对,方灼转身一把抱住男人,仰起脸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也是关心你。”
一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睛,萧崭就没了脾气,方灼趁机叫了声四喜。
四喜是个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可怜,他觑了一眼萧崭,见他点头,才来到方灼面前。
“少爷有何吩咐?”
方灼抬了抬下巴,“药应该熬好了,你替陛下将药到倒进碗里,然后扶我回去。”
四喜又回头看了萧崭一眼,随后才照方灼所说的做。
两人一走,凉亭里就只剩下萧崭一人。
修长的手指扣着白瓷碗,微微倾斜,小啜了一口。
苦涩的汤药,因为煎药的人而变得甘甜。
他小口下口的喝着,像是在品尝佳酿,随行停留在凉亭外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萧珩一下课就听太监说了萧崭昏迷的事,一路疾行来到寝宫,见人安然无恙的坐在凉亭中,提起的心落回实处。
“父皇。”
经过方灼多年努力,萧珩在三年前便开口说话了,只是寡言少语的毛病比他父皇还严重。
他走近,躬身问安,“我听三元说您早朝的时候晕倒了。”
“无碍。”萧崭仰头将最后一口药喝完,放下碗抬眸看向儿子,十岁的萧珩眼眸沉静,行事稳妥,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你年级也不小了,是时候可以开始接触政务了。从明日起,跟我一起上朝。”
萧珩眼里没什么情绪,“父皇,儿臣尚且年幼,这样恐怕于理不合。”
萧崭拍了下儿子的脑袋,“理是人定的,若是就连人自己都被礼法所困,岂不可笑?”
萧珩,“谨记父皇教诲。”
萧崭沉吟一声,“现在,父皇要交给你第一件差事,务必完成。”
于是。
当天下午,京城内突然冒出了一位神秘富商。
富商不投资,不享乐,他只收购话本,全京城五千多册话本,全被他一个人买了,用十两辆牛车才全部运走。
与此同时,凤栖宫内。
四喜蹲在柜子前,一脸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