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的不仅仅是台词。
更是在亲爹面前说台词。
属实有点考验脸皮。
许又:“嗯……我还有点东西没完善,你们先去吃吧。”
许晟看向林寂野。
眼神表达的含义很明显:下楼?
林寂野:“……”
他慢吞吞的说,“我先换个衣服。”
许晟意味不明的目送他进屋。
林寂野礼貌微笑关门。
落在许晟眼中怎么看怎么有点欠扁。
他去衣帽间门换家居服,正在解扣子——
“你脱衣服了吗?”
她的声音宛如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纯洁却也含着媚色。
林寂野身形微顿。
舌尖泛干:“还没。”
许又没再出声。
又过了会儿。
“你脱衣服了吗?”
林寂野:“……”
他狼狈垂头套裤子:“嗯。”
然后是沉默。
许又:“你穿衣服了吗?”
林寂野:“……”
她怎么突然闹人了?
许又清了清嗓子:“你怎么无视我呢。”
然后补充上了经典称呼。
“你这该死的,我的man。”
林寂野恍然。
原来是为了这个。
……像是在完成KPI一样。
许又咕哝了声。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就和,系统刚刚闹人一样。
它该不会是在报复吧??
胡思乱想之际,林寂野从衣帽间门走了出来,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她,薄荷的清新沁人心脾,又冷冽如山巅雪。
许又后退一步,摸摸鼻子:“那你先换衣服,我下楼吃饭了。”
林寂野:“我已经换好了。”
许又:“那我们下去吃饭?”
林寂野垂眼。
她的眼型略圆,眼尾上挑时平添几分妩媚,如今微微瞪大,灵动如猫眼,藏着些许羞耻与尴尬。
“许小姐。”
他叫的很郑重。
许又:“?”
林寂野向来清冷的姿态流露出脆弱:“有些秘密是不可以说的吗?”
许又微怔,“时间门到了,我会告诉你。”
林寂野只是认真承诺:“你可以信任我。”
许又一直都知道林寂野是很有分寸感人,也一直以为分寸感是一种隔阂。
可却第一次知道分寸感也可以如此动人。
许又心想,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也太犯规了。
她牵住林寂野的手:“吃饭啦。”
…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林寂野晚上做了个梦。
梦里许又在哭。
哭的很惨。
林寂野从来没见过许又哭。
长长的睫毛被打湿,鸦睫承受不住水珠重量,滚滚落下,犹如颗颗晶莹珍珠。
她眼尾哭出了绯色,雾气朦胧的眼眸望着他,惑的人心神震荡。
哭泣是无声的。
也凄美。
许又跪跌在雪白地毯,黑色裙摆铺开,盖住脆弱纤细的小腿,好似荒芜之中开出的罂粟:“你信我吗?”
林寂野:“我信。”
许又:“我不喜欢苏景琛。”
她脑袋轻轻的抵在他胸膛。
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她含糊说了句话。
林寂野没听清。
他抬手抱住了许又,“我相信你。”
许又埋在他怀中。
“不止这一件事……”
林寂野:“我知道。”
许又从他的怀抱挣扎开,脸上泪水还未干,“你喜欢我吗?”
林寂野指尖拂去她的泪水,“嗯。”
“我喜欢。”
他喉咙滚烫,“喜欢了十年。”
许又瞳孔微颤。
像是初雪消融,冬日暖阳。
林寂野温柔极了,“感情是一厢情愿的,我不需要回应,你只用站在那里,等我过去的时候,给我一个登上孤岛的机会。”
许又垂下眼:“我们结婚了。”
林寂野微微出神。
这是在暗示?
“我们家有一个传家宝,是要传给儿媳的。”
提起了往事,气氛轻松很多。
许又还开了个玩笑。
“但我奶奶没有给江镜女士,我又是个女孩子,也没法娶老婆……当初还有说过招赘。”
她摘下贴身戴着的玉,给林寂野系上,“你会保护好它的,对吗?”
林寂野不觉得喜悦。
反而升起一股恐慌,那块玉沉甸甸的,像是在做最后离别。
“我不想要玉,许又。”
他向来清冷的语气透着脆弱哀求。
许又仰头凑到他唇边吻了下。
“我好累,想睡一觉了。”
林寂野在旁边陪着她。
生怕自己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晚饭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