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落挑眉,一手蹭蹭鼻尖，下意识的看向了合同正前方。
哦，署名和落款全都是她真实名字，而旁边的笔名则是她早期的另外一个笔名,并不是后来用的Argen。
因此合同上的笔名那个区域上面,还没有出现Argen这个刚开始使用的笔名的存在。
于是黎荀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面上有了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谦也算是个老人了,于一群人当中都能准确的察觉到某些人言谈,又何况现在这里在场的只有他们四个人。
注意到黎荀落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他笑了笑，问道,“小黎是有话想说？”
“嗯……”黎荀落沉吟一下,故作犹豫的看了眼吴朝暮。
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笑了笑，说道，“让您见笑了，Argen这个作者名,其实也是我的，您之前说的事情我知道,为这事儿我师傅还夸我有灵气。”
刘谦一愣，当下眼珠都瞪大了些。
黎荀落继续道,“那句话正巧是摘自之前我发过的微博……老师看到过,觉得有意思,就用了一下。”
吴朝暮这才点点头,十分谦虚的说，“落落随便写写，我随便用用,你看看，谁知道突然就火了？”
黎荀落忍俊不禁。
这下换做刘谦吃惊不小。
如果说黎荀落本身这个‘年少梦你’的笔名之下，所拍出的版权可以开到千万级，能让他觉得有惊讶，是因为黎荀落居然会是吴朝暮的徒弟的话，那么，黎荀落本身拥有Argen这个笔名，这是让刘谦对她这个人，所写出的故事更加的好奇了。
毕竟，收徒也得分个真才实学和挂名。
然而话也只是点到即止，说的太多反而掉价，还有故意炫耀的意思，黎荀落也不再继续多说。
吴朝暮虽然没拒绝她把这话说出来，但是黎荀落现在还和一家网站存在着合约，虽然解约合同已经在路上了，但是毕竟也还没有真正生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版权款项会在一周内汇到黎荀落的私人账户上，签完合同之后，双方就差不多做了个告别。
跟在刘谦身边的助理看了看刘谦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笑说道，“老大，怎么了，看上人姑娘了？”
刘谦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你脑子是被猪吃了？不知道那是谁？”
小助理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弄不清楚刘谦在想什么，干脆去开车。
刘谦看着黎荀落和吴朝暮一前一后慢慢踱步的背影，居然觉得，眼前的那两个人，似乎师徒关系已经存续很久，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他摇了摇头，拎了拎手中颇有分量的合同，挑起唇角。
不管怎么说，好歹算是通过黎荀落搭上了吴朝暮这座大船，以后他们公司总也能有在同行当中脱颖而出的资本了。
再者，能被吴朝暮这么看重的徒弟，其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而有灵气这个词汇，也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
好好打好关系，为了以后的发展，也绝对是有必要的。
*
“合同都看懂了？”吴朝暮在前面背着手走。
午后天气渐渐放晴了，太阳晒在身上也能感受到些许的温度。
黎荀落近段时间十分关心天气问题，知道再过个十几天，天气就该开始回温，现在也比前阵子暖和不少。
当下笑了笑，说道，“嗯，都看明白了。”
其实吴朝暮这一次大可不必亲自过来的，而过来的原因是什么，黎荀落也心知肚明。
一是给自己壮胆撑腰，二也是有意让自己看看，他是怎么谈的，心里也好有点数，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吴朝暮满意的点点头，颇有些老生常谈的说，“以后你也要记着，版权这东西，宁愿是低价卖品质，也绝对不要高价损口碑。干我们这一行的，口碑比什么都重要——假如拍出来的东西毁了，任是你故事写得再好也没用。观众就不会再买账了，知道吗？”
“知道。”黎荀落乖乖听着。
吴朝暮早年吃过版权的亏，有一本心血之作，因为缺钱的关系卖了高价，可最后成果却是被毁的一塌糊涂。
那时候的观众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理智，骂的人不是总制作，也不是导演，而是他这个写故事的人。
那个时候的吴朝暮经验也少，还没彻底飘起来呢，就被打击的差点一蹶不振。
好在是本身实力过硬，后来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之后更加注重版权方的合作对象，又重新一步步的和观众建立起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