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愫/文
霍震烨十点多起床,准备去电影公司,接连两天要出门,让他有种过上了“夫妻”生活的错觉。
他去上班,白准在家等他。
他出门的时候白准在床上,回来的时候白准还在床上。镜子里的霍震烨笑得眼尾挑起,带着一嘴薄荷香晃进卧室。
站在门边的纸仆立即走到堂屋中去,纸人们纷纷望天,屋中纸竹声寂。
等霍震烨从屋里出来,他搓着嘴角跟纸人们打招呼:“我出门了,大家下午见。”笑盈盈晃到门口,又提高声音问,“要不要吃云片糕?”
白准半天不答,舌与舌的柔软缠绵还停在他唇间,霍震烨等了一刻,没等到他回答,只有堂中那排纸人齐刷刷对他点头。
这些纸人个个都通主人心意。
霍震烨笑关上门,穿过馀庆里的长弄堂,邻居跟他打招呼:“霍先生出门啊?”
“嗯,办点事。”他也笑着点头回答,仿佛他也是俗世丈夫中的一员,而白准是在家里等他下班的娇妻。
小黄雀从白家天井里飞出来,轻巧巧落在霍震烨肩上。
白准在床上翻个身,看见霍震烨笑得这么灿烂,心头不爽,这纨绔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霍震烨抽口气,伸手捂住耳朵,抓住啄他一下就要拍翅膀溜走的小黄雀:“你干什么?”
小黄雀伸伸翅膀,就像人一样无奈的摊手,示意霍震烨它也鸟身不能自主,主人让它啄,它不能不啄。
白准心情大好,笑完了又想今天要干什么。
一时竟觉得没事可干,以前没那纨绔在的时候,他都干什么了?
白准皱起眉头,他坐起身来,让纸仆将他抬到竹轮椅上,堂屋天井厨房转了一圈,怎么连阿秀也不在?
“阿秀呢?”他问纸仆。
纸仆捧来一张纸,是阿秀留的。
“我去书店,阿秀”。
白准举着条子神色微妙,阿秀都会留条出门了?他随手一扬,纸仆接住那张纸,还送到阿秀的房间里。
这么大个屋子,竟然只有坛子和纸人陪他。
白准先在师父师兄面前上香,换纸花和清水,然后……然后竟然没事可干了,最近这么太平的吗?
白七爷无聊了。
就在他无聊的时候,门响了几下:“请问白七爷是不是住在这里?”
白准坐在轮椅上皱眉头,阿秀不在,竟然要他自己开门?
石宽拎着礼物站在门外,听里面没声音,又敲了两声,门轻轻打开一道缝,里面有道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