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吓到了,直到被丢到床上,衣服被撕开,连绵的吻顺着脖子往下,激起叫人胆战心惊的战栗。
“路巡,我要打人了!”周行朗拳头攥了起来,满脸的愤怒。而路巡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不敢的。”
拳头攥紧又松开,路巡在啃他的锁骨,舌尖绕过了他的喉结,周行朗忍不住蹙紧了眉,像是很痛苦,咬紧牙关道:“你是不是就是仗着我不会欺负你?”
“嗯。”
周行朗不可思议地喊:“你居然还有脸‘嗯’??我要报警!”
“行朗,我们是合法的,我们还没有离婚。”他的吻更往下一些,周行朗的手抓紧了床单,睫毛轻颤,腿在蓄力,可是不敢踹他——他过不了自己心理上那一关。
“可是我们明明签了协议,你不能做我不乐意的事,你现在起来,我就当你喝醉了,不清醒。”
“你认真看了协议吗?”路巡微微抬头,湿润的吻跟着又落下去。
“我当然认真看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钱。”
周行朗:“……”
他反应过来具体的条约,可还是不能相信,路巡就甘愿这样当冤大头?
“你骗我。”
路巡似乎很接受不了这一句指责,他把脸颊贴在周行朗的肚皮上,抱着他的腰说:“是你先骗我的。”
“我什么时候……”忽地想起什么,周行朗哑口无言。
“是你先骗我的……”路巡看着黑暗,又呢喃了一次。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皮肉上的苦,周行朗的皮肤白净而温暖,触上去很光滑,哪怕不做什么,路巡也很喜欢单纯地抚摸他,抱起来不是软和,但是很称心如意,他的怀抱生来就是对着周行朗敞开的。
周行朗也能感觉到,他心里是不厌恶路巡的亲吻的,只是感觉很陌生,他呼吸起起伏伏,听见路巡说:“你有反应了。”
废话!
谁这么被人亲没反应,他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有反应。
被路巡捏住,甚至包裹住,周行朗在心里理所应当地这样想。
后来周行朗开始叫疼,疼得直接哭了,路巡才流着汗停下,亲吻他的头发:“别哭。”他是忘了,周行朗和他已经太久没有……过了,而且也没有做好准备工作。
周行朗睁着眼睛,但只能看清他的一点轮廓,他没好气地吼:“不然换你来试试?”
路巡说:“我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啊!”他抓狂地大叫,“谁没事想去干这种事!”自己疯了吗?他说:“你知道我今天用擀面杖给你做面条吗,你拿上来,我给你上满清十大酷刑。”
路巡就笑:“如果是你,我愿意。”
“……我不愿意。”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爽完了就不理人。路巡轻吻着他的眉眼,顺着往下,含住他的嘴唇:“刚才你不舒服吗?”
“一点也不!”周行朗不愿意承认,被迫张着嘴接受他的吻,别开了头,“你嘴里有味儿。”
“你嫌弃这个?”路巡停下,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周行朗有片刻的不自然:“谁没事想尝那个,你别亲了,我都数着的,”他嗅着空气里的那股味道,有些疲惫地道,“你要赔我很多很多钱。”
“好,赔给你,明天给你开支票。”
他这句话,让周行朗瞬间感觉变成了一场交易,心里有些不舒服,翻身钻进被窝,不理人了。
路巡去浴室里待了一会儿,出来时,周行朗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甚至也没有要洗澡的意思,就带着满身上下的唾液和奶油睡了。
路巡抱他去浴缸,他好像有一点被吵醒,但是没睁眼。
深夜了,路巡饿了,下楼去,吃了一碗冰冷的面糊,这是这么多年里,周行朗第一次给他做东西吃,虽然吃起来有种饥荒的感觉,路巡还是吃完了。
路巡去上班了,周行朗醒的比平日要晚,起来时,他看见了床头的支票和卡。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那支票上的数字,比他的离婚费还要高——看起来像空头支票那样离谱。
把巨额支票攥成一小团,周行朗愤怒地把纸团丢远了:“妈的。”
居然还真给钱,当他是什么了?
半晌,周行朗才清醒,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爬起来到处找支票,然而不知道让他丢到了哪里,找不到了。
他又骂了句脏话。
洗澡的时候,周行朗才发现自己身上密布着一种吻过啃过的红痕和齿痕,路巡在亲吻的时候,一直是温柔的,但抵不过一遍遍的亲吻,每一遍,那颜色就会更深,仿佛给他打上了永久的烙印。有一些摸上去是不疼的,有一些则是红中不堪,他轻轻碰了碰,都忍不住嘶了一口气,觉得疼,像是被啃破皮了。
这一定是狗做的!
躺在浴缸里,被热水紧密包裹,脑海里却回放着昨晚上的画面,和记忆中让人面红耳赤的那一次不同,这个记忆是鲜明的,感觉也是真实的。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他。
周行朗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他泡了半个小时,这才穿上衣服下楼去,但家里来了个不认识的陌生女孩,她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一头长长的黑卷发披散,皮肤是蜜色的,是个典型的abc,但是很漂亮,身材性感。
旁边还放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周行朗有点懵。
像是听见了脚步声,女孩抬起头来,看向周行朗,然后马上站起来:“您好,我是……”
“这是我女儿,”惠姨从厨房出来,笑着说,“她叫翁芙,申请了上外的交换生,所以我想着带她过来住两天,小朗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