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太亮了,热的。”周行朗用手掌做了个扇风的动作。
但实际上,整个房子都非常凉快且通风,不可能会热成这样。
“而且我不喜欢照相,你照完了吗?”他欲盖弥彰地解释。
“还没,我在调参数。”路巡好像发现了什么,他不看周行朗,只是盯着摄像机的取景框,看他的那些小动作。
周行朗紧张的时候,小动作真的很多,一会儿玩纽扣,一会儿玩手指,一会儿还要玩衣角,手指摸摸鼻子摸摸耳朵,最后还要挠挠头,像个好动的小孩。
周行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还真以为他在调参数。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耐烦了,路巡才抬起头来:“好了。”
“嗯?拍好了??”
“摄影棚没意思,去其他地方拍。”
“哦……”他站起来,“我看看你拍了什么,你找到手感了吗?”
路巡把相机递给他,周行朗没玩过单反,问他怎么翻图。
“滑这个。”
他翻看起来。
接着,发现了一大堆抓拍的照片,自己在他的镜头下,看起来格外的不同,每一张都带着腼腆,通过镜头似乎有什么欲语还休的秘密要吐露。
拍得很好,周行朗很少会这样去拍照,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没有遇见专业的摄影家。
“你怎么又骗我,你明明说你在调参数,怎么偷tōu • pāi了!”周行朗一张张的开始删除,路巡看见了也不阻止,恐怕周行朗还不了解当今技术和网络有多么发达,早在他拍摄照片存储在存储卡时,就自动备份到了云端。
哪怕删除,路巡也能从云端上找到记录。
“你太收了,放不开,拍照就是要放松才好玩,你看,我不告诉你我在拍,你的表情就好多了。”路巡看他删得特别慢,还在一张张的按键删除,就伸出手去教他:“按这个,这样,批量删除。”
周行朗学了新技能,一次性删掉了几十张,路巡在旁边出声道:“别全删了,好歹留一张吧,给我留个纪念。”
周行朗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路巡是笑着的。
可这句话却给周行朗另一种暗示,好像路巡的潜意思是在说,以后我们离婚了,各自远扬,还有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他心里沉了一下,默不作声地退出批量删除模式,开始筛选自己哪张拍的最好看。
最后,他给路巡留了一张稍微规矩点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正低着头,垂着眼,看着脚尖。
“就这张的吧。”周行朗挑选了半天,自认为自己这个角度是比较好看的,而且没有那么多的动作,看着不“皮”。
路巡看了一眼,这张的周行朗看着很乖,而且显小,大概是因为最近吃的不错,脸上长了肉,不像之前那么瘦,瘦得脸上骨头都现出来了,所以看着年纪小小的。
把尘封已久的相机拿了出去,路巡瞧着有重新捡回来的意思。
次日,周行朗上午接待了ethan派来签合同的助理,双方签订了合同,这份合同非常宽松优待,甚至没有规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