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回宿舍,宁澜洗过澡捧着本书在看,是隋懿曾借给他的那本绿皮的《基本乐理》。
见隋懿凑过来瞧,宁澜道:“这本是我自己买的,没偷你的书。”
隋懿笑了,这家伙脾气一旦上来,什么都要压人一头。
宁澜正在看大调式那一讲,边看边抓耳挠腮地往前翻着对照,把示例曲目哼唱两遍,还是一脸懵,再加上现成的音乐老师就在他跟前晃来晃去,可以说是十分气人了。
在隋懿准备上床休息时,宁澜拽住他的睡裤。
“什么事?”他转过去问。
宁澜撇撇嘴,往书上一指:“这个,能给我讲讲吗?”
隋懿就等他服软,欣慰地坐下,开始给学生讲课。
隋懿系统地学过音乐,无论宁澜问到哪里,他都信手拈来。宁澜把之前没看懂做了记号的内容一股脑都问了,乐理跟其他学科一样,基础打牢了,后面的难关自然迎刃而解,宁澜听完颇有茅塞顿开之感,看隋懿的目光都带了些崇拜。
隋懿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要是从小学,把乐理知识融入到学琴的过程中,也不会觉得很难。”
语气中丝毫没有炫耀的意思。宁澜心想他自己要是从小学了个什么特长,估计巴不得天天得瑟给别人看,就问:“队长你学琴多久啦?”
隋懿愣了下,说:“十三年。”
“哇,那一定过了十级咯?”
“内行不看所谓等级。”
宁澜不懂这些,只觉得遗憾:“学这么久,放弃了多可惜啊……以后真的不拉了吗?”
隋懿看着他清亮的眼睛,忽而又想到那个人,当年那个人也是用这样单纯澄澈的目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