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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人的铃声在耳边不停地响,隋懿眉宇越拧越紧,兴致消减大半,撑着胳膊翻坐起来,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扔给宁澜之前,看了一眼屏幕。
拨视频的人叫AdrianLu,没记错的话当时陆啸川的生日会,他那个弟弟自我介绍时就说自己叫AdrianLu,中文名陆啸舟。
宁澜接过手机立刻按了挂断,然后起身攀在隋懿背上,搂着他不放,在他覆着一层薄汗的肩膀和脖子上来回亲吻,试图把他的性趣再撩起来。
然而手机还在继续响,过了一会儿陆啸舟又发视频过来,等宁澜实在没办法地把手机关成静音,隋懿已经一丁点兴致都没有了,甩开又缠上来的宁澜,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把门“砰”地关上。
宁澜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在微信上把陆啸舟狠狠骂了一顿。
说是骂,其实也没说重话,只是让他以后不要这样缠着自己,不然就把他拉黑。陆啸舟很伤心,发了一串哭的表情,问他为什么,宁澜又于心不忍,说这两天忙,你这样会让我分心。
陆啸舟满血复活,主动保证说这阵子会减少联系他的频率,但是明天有个惊喜给他,请他务必收下。
宁澜没放在心上,把小屁孩对付过去,就在床上眼巴巴等金主大人出来。
隋懿洗完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倒头就睡,宁澜小心翼翼从背后贴上去抱他,他动了动胳膊,没再甩开。
翌日,宁澜有戏要拍,他趁隋懿还在睡,起大早去给隋懿买早餐。
走廊两边通风,温度比房间里要低,宁澜边拉上外套拉链边往电梯间走,顺着风来的方向,偶然看见跟他住在同一层的女演员薛莹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抽烟。
“薛老师早。”宁澜主动跟她打招呼。
薛莹微笑,慢悠悠地伸出一根食指,冲他勾了勾。
宁澜知道这是让他过去。他意识到薛莹这笑容别有深意,不禁有些忐忑,上前两步问:“您叫我有事?”
窗户大开着,薛莹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宁澜看着都替她冷。她抽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小宁,在房里藏人了吧?”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甚是唐突,宁澜的心猛地一沉,还没想好如何回应,薛莹又说:“我都看到了,走廊的监控应该也拍到了。”
“那、那是我的队友。”
薛莹低声笑了:“队友?可是空房那么多,他为什么不重新开一间,非要跟你挤一张单人床呢?”
宁澜脑袋飞速运转,刚要以没钱为借口回应,薛莹抢先道:“隋家大少爷,能差这几个钱?”
宁澜的心越沉越底,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进组之前张梵就提醒过他,说薛莹这个人老谋深算,最爱玩弄手段,让他离她远一点。宁澜当时想着,她得有多闲啊,关注自己这个十八线?
不料这就着了她的道。
“您想要什么?”宁澜直截了当地问。
薛莹还以为他会挣扎解释一番,有些惊讶于他的冷静,旋即弹了弹烟灰,轻松道:“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以为我这么无聊,故意找你麻烦?姐姐我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就给你行个方便,先行知会你一声,以后可得注点意。”
宁澜刚松半口气,薛莹接着道:“不过呢,把柄抓在手上,为的就是不时之需,我也希望没有用到它的那一天,但是世事难料,小宁你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埋下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的定时炸弹。
宁澜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早就乱了方寸。他一心只想着不能拖累隋懿,自己也不能丢掉这个饭碗,不然光是违约费,就够他几辈子翻不了身了。
宁澜没犹豫太久,沉下一口气说:“我有一个消息可以跟您交换,相信您更愿意拥有这样一个有价值的把柄。”
“哦?”薛莹挑眉,果然很有兴趣。
白天拍戏的时候宁澜没去A组。
他以为自己做惯了亏心事,应该不会有什么愧疚的念头,可他想到纪之楠,还是像乌龟一样缩回壳里。
他没有指名道姓地告诉薛莹隐婚的是谁,只说是《覆江山》剧组的一位主演。他想,以纪之楠的家庭背景,应该不会轻易被查到。再说,什么“把柄”,什么“不时之需”,薛莹说不定是开玩笑逗他呢?
整个白天,宁澜都心神恍惚,隋懿还待在他房间里,发消息他也不回,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宁澜时刻处在戒备状态,手机不离手,精神高度紧张。
今天B组收工略晚,宁澜回到化妆室,把耳钉戴回耳朵上,站起来就走。平时他还会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偷偷拿剧组的洗面奶用一下,他舍不得花钱买护肤品,晚上在这边把妆卸干净再回去,就不用拿沐浴露洗脸了。
今天显然没这个时间,宁澜用卸妆棉蘸着卸妆水胡乱抹了抹,就戴上口罩往外走,场记小哥留他一起拼饭他也没应。
经过影视城门口的小集市,宁澜被路边卖水果的摊子吸引目光。平时但凡隋懿在,吃住都是他花钱。宁澜知道他根本没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还是怀揣着一点别样的心思,买了两斤草莓,准备回去洗洗喂他吃,应该能把昨天的小别扭哄过去吧?
记得上次他看见自己喂陆啸川吃草莓,那眼神都快喷火了。
想到这里,宁澜心情终于松快了些。至少隋懿是有这么点在意自己的,即便他嘴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