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世子妃在肃王世子的生辰这日献上了一位有胡族血统的舞姬给世子的事闹得满府皆知。据说世子很是喜欢那名舞姬,当夜就叫那舞姬伺候了。
黎秋水被李昭派人大张旗鼓地去重山馆花重金赎了身。
宋清月昨晚被折腾了个半死,这日过了午时才起。
起来就看见黎秋水端着茶盏,跪在地上,说是成了世子殿下的通房,要给正室敬茶。
宋清月没睡醒,一时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接茶喝了。
这一整天,黎秋水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宋清月身边伺候。黎秋水其实是高兴的,脱离了那个令她厌恶的地方,不再需要卖笑为生,她还以为是世子妃向那位世子殿下提的呢,但现在看来,世子妃却是不知情的。
她当然知道昨晚跟殿下在一起的人是世子妃,而不是自己,但殿下身边的宦官要她这么说,她也只好这么说了。
“世子妃,奴婢,奴婢对殿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奴婢只想好好伺候世子妃,还请世子妃相信奴婢。”她趴在地上十分用力地说道。
“不用……秋水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以前做朋友的时候可以叫秋水姐姐,可现在自己是正室,黎秋水成了通房,这么叫就不合适了。
宋清月愣怔了一下,将她拉起来:“没事的,你别紧张,殿下那儿什么打算,我也不清楚。等晚上他来了,我去问问。你先起来吧,不必这样。”
李昭一整天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晚膳的时候,李昭没来一起用饭,而是招了黎秋水去伺候。
宋清月当然不觉得李昭会真的做什么,至少舞姬他是绝不会碰的。
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率应该是替自己遮掩?
宋清月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自己应该是闯祸了,而且李昭被气得不轻。
可李昭竟然一连三日都没理她,还每晚招黎秋水去侍寝,那就很让人膈应了。
宋清月去找姐姐诉苦:“姐,我就是想叫他开心开心,我真做错了么?怎么就气成那样……”
宋雅馨知道她借了翠柏去演戏,可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内情,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
“什么?”
“邀宠献媚!”宋雅馨用力戳戳她的脑袋,“哪有正妻这么干的?说出去你要叫人笑话死!”
“怎么了嘛……”宋清月还是有点不想承认,“什么邀宠?什么献媚?夫妻之间相互开心快乐一下为什么不行?这叫情趣!”
宋雅馨捏她脸,颇有点苦口婆心的口吻了:“你一个正室,堂堂亲王府世子妃,你跑去学那种妓子跳的舞,这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完了!不仅你自己名声不好听,咱们家女孩儿名声就都要毁了,你说你是不是做得过火了?”
“这么严重?”宋清月一脸困惑,“可是,之前我还假扮过丫头去书房给他送夜宵,我看他挺高兴的啊。”
宋雅馨很无语。
“那不是偷偷摸摸的没人知道么!你现在扮舞姬,学这舞就学了很久吧?还有那么多乐师在,你好歹提前告诉殿下一声,让他提前清场啊!”宋雅馨摇头长叹,“殿下为了替你遮掩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他这风流的名声也是跑不了了。”
“那……我要主动去认错么?”
“赶紧去!记得好好谢谢殿下。”
晚上宋雅馨把这事当笑话一样说给徐祐忠听,徐祐忠被逗得大笑了好半天。
“我说殿下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去睡一个舞姬呢。阿昭这人高傲得很,我们在京城的时候,跟宁远、江远潮一道去宜春楼,他倒是常客,就是那群妓子就只是跪在边上帮他添酒夹菜,碰也不敢碰他一下,规矩得跟良家女一般,说是殿下嫌脏,不喜欢她们碰他。你这妹妹啊,也是够豁得出去的,也难怪殿下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就这样你还怕她吃亏?小九比不过的。”
说罢就见宋雅馨似笑非笑地瞧他:“宜春楼?何时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们就只是去喝了点酒,听听曲子而已。”徐祐忠现在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哦,去宜春楼只是喝酒、听曲子,我家夫君可真是正人君子呐!你倒是说说,你让哪个妓子碰你了?碰你哪只手了?”宋雅馨从枕头下摸出了竹板子。
徐祐忠咽口吐沫,看见那竹板还莫名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他笑嘻嘻地道:“娘子别误会,真只是去喝酒听曲。不知娘子何时能为为夫做到三妹妹那样?为夫定然……嗷!娘子下手轻一点!”
“你还想要本夫人去学艳舞,徐祐忠,我看你最近是飘……呕!”
说着话,宋雅馨忽然干呕了一下,紧接着又趴在床边干呕地感觉要把胃都吐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