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后一天,芝加哥果然下起了绵绵密密的雨雪。
这不是今年的初雪,如果顾北没记错的话,芝加哥的初雪在十五号的时候就已经下过了。
当天的雪下得可比今天大多了,足足有三指厚,据说学生会和狮心会的人组织了一场友好交流——打雪仗。
至于现场是如何人仰马翻的,顾北不清楚,他当时正在校长室里蹭昂热的壁炉。
虽然顾北寒暑不侵,但该说不说,在大雪的天气里裹上毛毯,靠着壁炉在躺椅的眯一会,确实惬意。
要的不是冷与暖,而是那个氛围。
不过说到狮心会,顾北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事情……什么事来着?
算了,不想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顾北也不会忘。
心大的顾北转头就将这些有的没的烦恼丢到一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诺玛的天气预报还是相当精准的,说下雨夹雪就下雨夹雪,丝丝细雨夹杂着片片雪花,再加上深秋初冬的寒风,像是一把刺进骨髓的刀,让今年刚入学卡塞尔学的新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沁人心脾的冷。
虽然纬度和京城差不多,但是芝城的温度要远比京城冷的多,现在这个时间,京城的气温在零下五度到零上五度之间打转,而芝加哥已经没有零上了,全是零下。
芝加哥的冷和地形是脱不了干系的。
芝加哥坐落于落基山脉与阿巴拉契亚山脉之间,北面有宽阔的密歇根湖,中间地形敞开,往南直逼墨西哥湾,往北直通高纬度极地中心,形成了狭窄的冷空气过道。
每当寒潮爆发时,北风掠过密歇根湖湖面,携带着大量又湿又冷的水汽扑向芝加哥。
这就让芝加哥的风寒肆虐,大雪纷飞。
这就相当于同时处于极地东北和江南水乡,不仅温度低,而且还潮湿,等于同时经历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
国内的人一到冬天就在争到底是南方冷还是北方冷,完全没有考虑过芝加哥的感受。
芝城:“我很冷,但我不说。”
当然了,卡塞尔是个非常具有人道主义的学院,不是战俘营,所以尽管外面的天气再冷,但是学生们的情况都还好,宿舍的供暖非常及时,不至于让一些热带来到学生活生生冻死。
顾北转头看了一下另外一张床。
很好,师兄一如既往的不在。
好自律啊,就算是这种天气也挡不住师兄那颗追求强大的心,真是泰裤辣!
可惜顾北不行,他是个惫懒的人,面对这种天气,他只想缩在宿舍里,最多就是坐在阳台地摇椅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景色,哼唧两句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过的歌词。
“在这么冷的天,想抽根电子烟,可锐克没有电……”
难得这么休闲的时光啊,没有要上的课,没有实验,没有宴会,也没有哪都通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和平万岁!
顾北就这么躺在摇椅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一摇一晃的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日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传来一声轻响,顾北回过头去,看到房门打开,楚子航从外面走了进来。
“欢迎回……wtf!?你能回答我到底要怎么样晨练才会让你的运动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不怪顾北少见多怪,实在是楚子航现在的造型实在是……过于清凉。
刚进门的时候,楚子航身上还套着一件宽大的风衣,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当楚子航将风衣随手挂在一边的衣架上的时候,就暴露出了底下已经变成布条装的运动服,隐隐约约还能透过运动服的缝隙看到八块腹肌。
楚子航嘴唇翕动了下:“和你一起晨练?”
听到这个回答,顾北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楚子航说的是实话,师兄弟两人每次切磋的时候顾北都会把楚子航的衣服砍成面条,曾经一度将楚子航的衣柜清空。
久而久之,后来的楚子航每次和顾北切磋剑道的时候,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上衣脱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是楚子航在开玩笑。
他把身上的「面条」扯下来丢到垃圾桶里:“在剑道馆碰上凯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好像有些暴躁的样子。”
ok,这就解释的通了。
凯撒作为学生会老大,撞上楚子航这个狮心会代理老大,那必然是一场龙争虎斗。
虽然他真的很欣赏楚子航,但是没法作为手下的人,作为对手也不赖。
至于心情暴躁的问题……
顾北强烈怀疑和昨天晚上诺诺的宴会出逃有关。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顾北还水了一下守夜人论坛,发现昨天夜里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有好多人都在谈论,而且还有很多学生会的账号在洗地。
顾北没掺和这件事。
他总不能跳出来说:你们会长夫人昨天晚上没参加宴会是因为正和我孤男寡女在山顶上泡脚数星星吧?
这不纯纯添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