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1日夜。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跨年的时间。
不过像是蛇歧八家又或者猛鬼众这种全年无休的组织,对于新年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强烈。
每年都一样,所有人都是趟着血走过一年又一年,时间长了,人们对于过年这种事情也就没那么期待了。
但蛇歧八家和猛鬼众毕竟是特殊组织,像他们这样的都是少数。
大多数的日本人在圣诞节的时候就在准备过年的事宜了。
而当时的顾北还在忙着帮蛇歧八家查卧底。
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么一想的话其实大家都很惨。
据说凯撒原本打算带着诺诺去新春旅行,然后在出发的前一天被指派到日本这边来进行勘测任务,然后在历经生死之后终于把勘探任务做成了屠龙任务,并顺手在自己的简历上添加了一条的丰功伟绩。
芬格尔这家伙就更不用说了,这家伙都孤寡好多年了,年年的圣诞节和新年都是在卡塞尔的地下机房过的,有家都不回。
听说这次执行任务都是昂热从机房把这货强行拉出来的。
相比起来,几人中过的最舒服的应该就是楚子航,毕竟这货可以和自己的女朋友腻歪。
然后他就在跨年的前一天收到了顾北的新年礼物——自己的亲生老爹。
确实够惨。
其实顾北完全可以在楚天骄的脑门上写个“惨”字,然后再送给楚子航,到时候就是楚子航给自己老爹开门——惨到家了。
但是他们自己惨归惨,顾北总不能让自己的客人也惨。
于是,抱着何以解忧,唯有愉悦的想法,顾北在芬格尔苏醒的当天夜里,就将他们安排到了高天原的站台队伍里。
“所以……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
芬格尔穿着皮带装坐在大厅里,他的身边还坐着紫色西装的凯撒和透明和服的楚子航。
高天原的霓虹灯招牌一如既往地亮着,因为是跨年夜的缘故,店里根本没有客人,舞台和舞池的灯光都熄灭了,吧台上方投下一盏孤灯,照亮了几人的身影。
不止是三人,还有坐在对面,身材和芬格尔有的一拼的座头鲸,以及躲在一边偷笑的夏弥。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好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的准备,这也是花道啊。”座头鲸煞有其事,但其实他只是满嘴跑火车而已。
顾北叮嘱他今天晚上有事会发生,让他早点歇业,让客人回去,但是这几位“客人”必须要留在大厅里,等待事情结束。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的,也没有说清楚所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谁让顾北掏钱了呢。
所以他亲自在大厅里看管这几位“客人”。
如果不是因为顾北的话,他早就去歇着了。
毕竟当牛郎也挺累的,同样是出卖色相,这玩意可比坐在摄像头跟前要饭可困难多了,不仅要精通五花八门的才艺,还要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而至于芬格尔三人为什么待在这里……其实也是顾北叮嘱的。
“今晚的事情和你们有关,你们留下解决干净,不然我就解决了你们。”——这个顾北的原话。
所以三人就一头雾水的等着了。
只是直到现在,所谓的“事情”根本没有要发生的征兆,几人等的无聊,索性聊起天。
“有时候还是觉得苍凉,绅士和淑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樱花树下的许愿、小桥上的相会只是里的情节了,男人和女人的相遇和别离都太匆匆。”
“移动设备,他们用移动设备恋爱,可电话和聊天工具里的情话总是没有温度的啊。”
“也许有一天他们可以跟移动设备恋爱,无论移动设备那边还有没有心爱的人。”
“这么想着真是悲哀啊,悲哀的时候应该喝一杯。”
“凄风苦雨的晚上能跟您对谈真是幸事。”
“对我何尝不是如此呢?我敬鲸先生。”
“我也敬弗林斯先生。”
座头鲸和芬格尔这两個熊一样的男人相见恨晚,一边用诗一样的语言讲述跟他们这种糙汉根本不搭的主题,一边流着泪碰杯,就好像那是心碎的声音。
凯撒和楚子航坐在一边,属实有点插不上嘴。
楚子航虽然闷,但也不是不善言辞,但那只局限于他了解的领悟。
如果有人和他聊如何用最少的力气杀死一只死侍,那么他绝对可以长篇大论两三个小时,同时引经据典来证明自己的话。
可是如果和他谈男人女人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