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广逸只是稍稍劝了他这个二哥几句,反正齐王并不能听进去。
身为皇帝子女,大抵都有这毛病——刚愎自用,听不进去人话。即便是不受宠的皇子,从小在宫中长大,还是不免会如此。
齐王身边的人未必没有劝过他。萧广逸想着他这个二哥,向来是自诩文采风流的,要说有什么野心倒不像,但也不像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完全安分守己。
这种事情旁人说了没有用,必须自己看清楚想通了才有用。
上一世齐王在宫中出事的事情,萧广逸具体不知道细节如何,只知道齐王醉酒闹事,之后多了一个妾室,被皇帝严令不许离开平州。
齐王灰溜溜离开京中,此后一直呆在平州,一直到皇帝驾崩,他们兄弟才又在京中重逢见面。那时候齐王发福已久,虽然他自己抱怨心肺都有毛病,但看起来满面红光,过得不像不舒坦的样子。
所以萧广逸后来想起来,又对这个二哥有一分保留。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还有些难说。若齐王是自污,正好趁此断绝了与京中联系,也断了皇后对他的怀疑。那他真是玩了一手好自污。
若不是自污,那齐王后来在平州那么多年,显然也是认命了。
若上一世的事情继续下去,说不定他们兄弟几个,除了最小的小弟,竟属二哥齐王活得最久。说不定过个一两年,二哥齐王会有另一番际遇也未可知。
萧广逸就与齐王又饮几杯,说些京中的奇人奇事。齐王赠他的是一柄宝刀,是异国所造,刀柄以玉饰,刀鞘上嵌满了黄金和红绿宝石。一看就是只能做装饰,不可经实战。
萧广逸谢过了他。齐王又道:“我还给你带了两个女孩来……”他向身后一指,果然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子,竟是一对生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身材娇小,容貌娟丽,羞答答地给燕王行了礼。
齐王已经半醉,道:“平州海边的女子虽与中原地方有些不同……但还是另有一番风味……”
萧广逸怎么会收。他本来就看不上蓄妾的风气,何况这来路不明的人。
他一推辞,齐王就奇道:“早两年你年纪还小,哥哥就没提,如今你也该懂人事了——这样的还不喜欢?”
萧广逸就道:“我虽然在宫外,但也不敢闹出格——过些日子就要回宫了。再说了,母后说不定已经为我备好了人。我不想让父皇母后忧虑。”
他抬出皇帝皇后,齐王就不好再要他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