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小娘子一个人絮絮叨叨。
傅时厉主仆四人只听着,谁也不配合她答话。
落九天倒是想插一句,但一瞥见傅时厉的清冷无温的脸,他又堪堪憋了回去。
将军这些年实属不易,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亲眼目睹将军一步步刀山火海走到今日。
饶是如今军权在握,将军仍旧不苟言笑。
他像是从无间地狱走来,生来肩负隐忍与痛。
好像这世上已没什么事能让他欢喜。
篝火已彻底灭了,看不见一丝丝火光。
山洞幽暗,若是仔细观察,只有几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泛着微光。
苏念安往傅时厉身侧挪了挪。
夜色之中,男人的声音磁性低沉,“你做甚?”
苏念安喜欢极了傅时厉的嗓音,他不动怒时,仅仅附在她耳边低语,就会让她一阵飘飘然,尤其是那些叫人脸红的旖/旎时刻。
此刻,傅时厉这般冰冰冷冷的声音,无疑让她有些委屈。
她仗着/夜/色做掩护,几乎是凑到傅时厉耳畔,说:“我怕黑呀,而且,我就想靠近你。”
傅时厉没再说话,索性闭上了眼,他与一个弱女子计较什么?眼不见为净便是。
落九天、琢玉、裴石,“……”他们还在场呐,苏五娘子是不把他们当回事了么?
不多时,山洞外有动静传来。
傅时厉主仆几人立刻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拔剑出击,远处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却衬得此处更为幽静。
须臾,几声老鸮的啼鸣传来,落九天立刻听出了这声音是他们自己人伪装出来了,遂也吹了几声。
“将军,咱们人来了。”琢玉道。
他暗暗搓搓想象着自家将军此刻的心情。
是开心呢?
还是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