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和俞九西已经结婚成为夫妻了,但一起吃晚饭居然是第一次。
听起来就滑稽可笑的事情,但却是真实在发生的。
而且这顿饭,陆鹿吃的五味杂陈。
她咬着空心菜的时候,嘴唇都觉得微微有些发麻,吃进去的菜色什么味道也品不出来,只感觉全是俞九西身上古龙水的香味。
男人似乎有意要让自己习惯于来自他的亲密,刚刚在沙发上搂着她说完那番话,就……就把她压在沙发上亲了好几分钟。
陆鹿敏锐地感觉到俞九西的喉结不断滚动,声音鲜明。
她不自觉的有些害怕,身上都在发抖,而男人的大手慢慢的轻抚她的背,一直让她平静下来。
“小鹿。”最后吻终于结束,俞九西修长的指尖轻轻摁了摁他红肿的唇,声音喑哑:“你得尽快适应。”
他的忍耐是有界限的,就是他所说的‘新婚之夜’。
陆鹿勉强‘嗯’了一声,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奶猫似的。
即便是在吃饭,她脑子里也全是刚刚那个热烈的吻。
直到俞九西含着笑意的一句夸奖才让陆鹿回了神。
“味道不错。”他就着女孩儿清炒的这几道家常小菜,很快吃掉了一碗白米饭,意味深长道:“贤妻良母。”
陆鹿低头,愣是能假装没听到,沉默不语的继续吃饭。
半晌,她才轻声说:“我其实比较擅长做药膳。”
俞九西一怔:“嗯?”
陆鹿难得笑了笑:“下次给你做药膳吃吧。”
她做的药膳,又苦又有营养呢。
饭后俞九西接了个电话,是施工队那边打来的,让他过去盯一会儿。
把人送到门口时陆鹿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便好奇地问:“你要去澜大么?”
她还记得澜大校园里有他们的施工队呢。
“嗯。”俞九西穿好鞋子,俯身在她额上轻描淡写的吻了一下:“我最近经常能见到你弟弟,会顺便照顾他的。”
陆鹿抿了抿唇,没说话。
“怎么?”俞九西挑眉:“不开心?”
“不是,就是……”陆鹿微微叹了口气:“结婚这件事,我还没告诉陆灼呢。”
以陆灼的性格,这么突兀的事情告诉他,少年怕是会多多少少的有些受不了。
俞九西隐约也能理解,思索片刻轻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告诉他?”
“一不做二不休吧。”陆鹿是个干脆的人,当即就要换鞋和他一起去:“现在就去告诉他算了。”
“等一下。”俞九西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拦住女孩:“得先准备准备。”
陆鹿:“准备什么?”
“正式拜见小舅子的话。”俞九西唇角的笑意扩大:“自然是要准备一些见面礼了。”
单单是切尔西队的正版球衣显然已经不太够了。
要不,趁着少年放寒假的时候给他定制一趟去伦敦看球的旅游计划?
俞九西想着想着,不禁回忆起自己像是陆灼这个年纪的时候最喜欢什么东西。
但他往往没有什么突兀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热爱然后用尽手段弄到手——只有陆鹿算是那个例外。
许是因为‘结婚’这件事让陆鹿有了些底气,最近这两天即便偶尔会想起郑嚣,她也没有那种如芒在背浑身战栗的感觉了。
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就算郑嚣回来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一想到这一点,陆鹿唇角的笑意就恶劣又解脱,哪怕这种‘解脱’其实是用另一种束缚换来的。
但好在,她并不讨厌俞九西这个丈夫。
甚至……甚至陆鹿觉得就这么和他做夫妻也挺好的。
也许世界上就有阴差阳错这种事,她没谈过恋爱,也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或许可以拥有一段不错的婚姻。
而自从几天前她接到郑嚣那通‘午夜凶铃’后将其拉黑,后者也没有换号继续打过来。
所以陆鹿心情还不错,而这种不错直接反应到了工作中。
她们部门前台值班的护士还笑着问她:“陆医生,您看起来心情不错,最近有好事发生么?”
陆鹿一向比较寡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而等她一走,护士台那几个女孩儿就立刻耷拉下来脸,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不就是傍上大款了,装什么呀。”
变脸的速度,就连川剧大师看了都要赞一句自愧不如。
中医部里是从来不缺少关于陆鹿的八卦的,毕竟一个没身家背景的女孩儿有能力升得快是原罪,而过于漂亮则更是罪加一等。
关于她是否‘勾引医院上头的人’这个论题,吃瓜群众们就能沸沸扬扬的编造了五六个版本。
而这种谣言,在那天不少同事围观到陆鹿上了一辆限量宾利车后则越来越烈——
“唉,你们说她傍上的那人是院里的么?”
“不是吧,院里谁敢那么高调啊,开一辆宾利,我那天回去跟我表哥描述一下,那车好像得有八位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