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俊认认真真看了商陆做的项链和蛇刀,被确定是器匠后,商陆的待遇刷的一下提升了。
这位满脸大胡子的琉璃海领头人也不再说“你怎么这么弱”之类的话了,而是改成了“没错!器匠就是这么弱!”“怪不得我拍个肩你都承受不住哈哈哈哈”。
艰难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站起来的商陆:……正常人也顶不住这么重的力道拍肩膀啊。
诚实地说,在琉璃海里可比在温白玉队伍轻松多了。
尤其领头的还是阎俊这个逗比。
别看他人高马大,是真爱八卦,闲下来了就绘声绘色跟商陆描绘海市里的各种八卦。
“三红海的姐妹们最讨厌别人说她们娘们,但也不喜欢人家说她们像男人,你见到了可别嘴贱,不然身上东西全丢了可别找我哭。”
“渡厄海都是一群道士,一个个穷的叮当响,人手不够的时候,我都花钱雇一两个道士帮忙,你等着,等碰见他们了,我也给你雇俩,双重保险嘛。”
“我们队伍里就有个小伙和三海红一姑娘好上了,你瞧,就是他,哟,东海怎么还害羞呢,都要结婚的人了,也不知道他性子这么面,是怎么让人家顾玉玉看上的……”
被阎俊指着的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阎哥,你怎么说起这个了。”
商陆听得津津有味,见阎俊说来说去都是渡厄海三红海,问:“那岐黄海呢?好像没听你说起过。”
这三个字一出,他能明显感觉到队伍里的气氛瞬间凝滞,阎俊脸上满是笑容的神情慢慢淡了下来,刚刚还在羞涩的东海也是一愣,然后赶紧打岔:
“商哥,我和玉玉下个月婚礼,你到时候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来参加?有个器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够我和玉玉吹很久了。”
商陆也不瞎,见到气氛不对立刻借坡下驴:“哈哈哈好啊好啊,我还没参加过同辈的婚礼呢,到时候我打一把武器送给你们,就当新婚贺礼了。”
这下东海是真的高兴了,在海市里,武器绝对是最有价值的硬通货了。
其他琉璃海的人瞧见话题被岔开,立刻也配合的嘻嘻哈哈起来。
“结婚还能送武器,商哥,我出去立刻就相亲结婚,你也送我不?”
“东海这小子走狗屎运啊,又有老婆了,又有新武器了,羡慕啊!嫉妒啊!”
他们在这里笑闹,脸色冷凝的阎俊却是一挥手:“行了,你们也别故意在这嘻嘻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阎俊说完,转而看向商陆:“小路子啊,看你这脸色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没错,我们琉璃海和岐黄海有仇,所以一般琉璃海都不怎么提起他们。”
“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客观公正的给你讲一下岐黄海。”
商陆握住他的手,给他戴高帽:“阎哥讲究!”
阎俊点点头,开口:“岐黄海的人,我给你简单形容一下,他们无耻,毒辣,没良心,见利忘义,阴狠,禽兽不如,恶贯满盈,蛇鼠一窝,人面兽心,笑里藏刀,恬不知耻,丧尽天良,狗仗人势,无恶不作……你等等,我喝口水。”
商陆看着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阎俊,忍不住真诚的感慨:“真的是好简单,好客观的形容啊。”
阎俊放下水壶:“那当然,我这人,最客观了。”
一直到睡觉,阎俊都没说岐黄海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样痛恨,而是话锋一转,开始吹嘘自己年轻的时候多受欢迎多俊俏。
嗯,当然也是客观吹嘘。
商陆觉得他能从满脸大胡子,最多只能看到个眼睛的脸上看出俊俏来,那也是挺牛的。
当晚他和阎俊一起睡的,睡觉前,商陆还担心这大胡子会不会打鼾,毕竟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完全很像那种半夜打鼾如雷鸣的类型。
结果居然一夜无梦,别说听到打鼾声了,他连梦都没做。
早上醒来时商陆心情还不错,伸着懒腰一出帐篷,就见阎俊背对着他正在往火堆里加柴。
“阎哥,早上好啊。”
他打完招呼,就见阎俊默默的扭过了脸。
“嚯!”
商陆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大黑眼圈?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吗?”
阎俊虽然被大胡子遮盖了大半张脸,但一点也没影响他用视线表达哀怨:
“你还好意思问,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睡着了跟打仗一样的,一晚上都没消停。”
“一会踢我腰,一会锁我喉,一晚上我被你惊醒十几次,有一次醒的时候,你整个人都要压我身上了,还他妈没忘记掐我脖子!!!”
商陆吃惊:“我吗?”
阎俊怨念深重:“不是你难道是鬼吗?!你以前就没跟别人一张床过吗?”
商陆认真想了想,还真是。
他有记忆开始就是自己睡一张小床了,后来父母领养了他之后,他还有了个自己的小房间,上学也都是一人一个床铺,自然没有和别人一起同床过。
商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带着俩大黑眼圈哀怨看他的大胡子:“我晚上居然这么牛逼的吗?连你都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