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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1 / 2)

邵闻濯的话委婉迂回,却也很热忱直白。

叶则伊总算是反应过来邵闻濯的意思了。

以共度一生为目的,那就是说,不只是合作关系。

意味着正常婚约关系所要经历的,他们都要尝试去做,要磨合性格,要能互相包容彼此的生活习性,要互相理解信任,彼此照顾托付,那是不是还要跟他培养点感情……

那要谈恋爱吗?已经结婚了,不需要了吧……

还需要做什么?

叶则伊没有立刻回答邵闻濯,反倒是脑海中忽然划过邵闻濯在浴室里光着身子的模样,花洒的水溅落在他的皮肤上,紧绷的脊背和腰身凌厉结实,身材好到他心里忍不住羡慕……

想到这叶则伊心口咯噔一下,猛地回过神来!

他喉间动了下,猝不及防地收回视线。

邵闻濯直勾勾地瞅着他,叶则伊悄无声息地清了下嗓子,脸颊头皮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热意。

……只是试试,为什么不敢呢?

包厢里喧嚣吵闹声不绝于耳,灯光很暗,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暗流涌动。

叶则伊沉吟片刻,瞅向邵闻濯,说:“你认真的吗?”

邵闻濯始终诚恳地看着他,回答:“我认真的。”

叶则伊又有一会儿没吭声。

他耳朵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点泛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过了好几秒,才淡定地哦了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语气也很随意:“也行,那就试试。”

邵闻濯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紧绷的肩背在这时骤然一松,无声地呼出口气,轻笑说:“嗯,试试。”

叶则伊说完,随手从桌上拿起杯红酒,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流淌过胸膛,叶则伊被刺激得用力咽了一口,冰凉的红酒把胸口升起来的心跳速度稍微降下去了少许。

邵闻濯默默看着他连续喝了两口红酒,欲言又止,叶则伊奇怪地扭头看他,邵闻濯这才指指他手中的杯子:“阿则喝的这杯是我的。”

叶则伊一顿,忽然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赶忙把杯子放回桌上:“抱、抱歉咳咳咳……光线太暗了我没注意咳咳咳……”

“里边没tóu • dú,喝就喝了。”邵闻濯一只手伸到他背后,不断抚摸他的脊背,“别说话,慢点儿。”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触觉,叶则伊咳得更厉害了,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硬生生咳红了几个度,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叶则伊手握成拳抵在嘴唇边,站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邵闻濯担心地跟着站起来:“我跟你去——”

“不用!”叶则伊打断他急哄哄地往外走,“我自己去就行,你跟着遛鸟吗?”

邵闻濯:“……”

邵闻濯只好停住脚步,心情复杂地站在原地看着叶则伊走出包间。

柏游惊魂未定地跑过来:“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咳起来了?不是谁在这抽烟了吧?!”

邵闻濯收回视线,坐下说:“没。”

“那就好那就好。”柏游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又揶揄地看着邵闻濯:“惦记这么多年了,终于得偿所愿了,恭喜啊。”

“谢了。”

“不过……刚才他在我没好意思问。”柏游试探地问:“他不是跟苏暨?”

邵闻濯眉头皱起:“都是误会,他们没关系。”

柏游吐了口气,笑了:“原来是这样啊,当时看到他们退婚的消息时我真是大吃一惊,还以为是你横刀夺爱,搞得什么阴谋。”

邵闻濯又往门口看了眼,失笑:“至于么。”

“别人可能不至于,但这个人是你邵闻濯,那就很至于。怎么弄到手的?”

邵闻濯拿起刚才叶则伊喝过的酒杯,轻轻在灯光下晃动,嘴角浮起一点笑意:“阴谋诡计。”

两人碰了个杯,柏游心照不宣地一笑:“懂。”

叶则伊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面红耳赤的自己,觉得有些恍惚,他紧紧抿着唇,又抄起水洒了一脸,擦干净,这才重回包厢。

推门进去,一眼便看到邵闻濯和柏游在交谈,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开心事,邵闻濯眉眼间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果然是发小啊,这两人关系真好。

叶则伊心想。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扰,正迟疑着,邵闻濯抬眼看了过来,修长的手指点点他旁边的位置,这是示意叶则伊过去坐,叶则伊也不犹豫了,走过去挨着邵闻濯坐下。

太子爷们聚会玩游戏原本很放得开,奈何今晚有邵闻濯这尊冷面大佛在这杵着,还带了个瘦瘦白白的相好,大伙都只敢收敛着,玩游戏都点到为止。

叶则伊起初很难融入进去,尤其一些卡牌游戏,玩不习惯,总吃亏,然后邵闻濯便不动声色在他耳边支招,其他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给这俩新人虐狗添加乐趣了。

游戏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则伊开心了,邵闻濯也开心,大家玩游戏间拿两三个小项目当赌注,邵闻濯一高兴,合作就成了。

叶则伊难得这么放松,结束后夏艾锦过来开车接人,一眼就瞅出了他们状态不一样,好几次偷偷瞥后视镜。

这时邵闻濯忽然伸手,给叶则伊理理了理松乱的衬衣领子,叶则伊原本准备开窗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原地,直到邵闻濯收回手,他才跟被摁了播放键般垂下手指,说:“谢谢。”

夏艾锦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察觉那种不对劲感更重了。

拘谨,暧昧,暗流涌动。

但他不敢问。

回到家,叶则伊累得不行,径直往楼上走。

邵闻濯回头吩咐夏艾锦:“煮点解酒的汤端上来,少放糖……对了,凉点再端上来。”

“哦好。”

叶则伊回房找了件睡衣就进了浴室,花洒的热水冲在身上,他舒服地呼了口气,把头伸到花洒下面冲,忽然没由来地想起,邵闻濯洗澡怎么办?

手臂的伤会浸湿吧。

然后又反应过来,家里又不是没有医生,而且夏艾锦也在,总会有人帮他处理的。

洗完澡出来,刚好听到敲门声,他擦头发的手微愣,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单薄的睡衣,确定没什么不妥的,才走过去开门,结果发现是夏艾锦。

他端着醒酒汤探头进来,笑说:“小叶哥,老板嘱咐我给你煮的醒酒汤,喝了再睡吧,不然明早醒来该头疼了。”

叶则伊盯着夏艾锦的笑脸,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硬生生僵了一下,让开一条道:“谢谢,放桌上吧。”

他擦着头发往回走,夏艾锦笑说:“那我走咯,你记得喝啊。”

“那个……”叶则伊语气一顿,简短地说:“邵闻濯手臂伤着,洗澡……消毒怎么办?”

“哦,那个啊,小叶哥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去给他擦就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夏艾锦说完出去了,没发现叶则伊站在原地,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他盯着桌上的醒酒汤,半晌走过去一口闷了,又拿起吹风机吹头发,吹完看着空空的碗,索性拿起碗送下楼,上楼时看到邵闻濯房间门开着,灯光从里边透出来。

夏艾锦这会儿正在里边给他擦身体吧。

叶则伊面无表情地想。

他在楼梯口停顿了几秒,余光瞥见医生从楼下上来,叶则伊盯着他手里装着药盘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陶医生,去给邵总送药?”

医生全名叫陶茂,他挑眉嗯了声:“这药得按时吃,我担心不盯着邵总,他工作起来忘了时间,这不赶紧给他送上去。”

叶则伊伸手:“给我吧。”

陶茂只迟疑了一瞬,立马就把盘子给他了,笑起来:“确实叶少爷去提醒更有用,那就劳烦您了,我先下班了啊。”

“不客气。”

叶则伊端着药盘,心安理得地往邵闻濯房间走,到门口时却迟疑了下,万一见到什么不该见的……要不敲个门吧,他刚一抬手,就听到里边传来声音:“阿则?”

叶则伊骤然一愣,哦了声往里走,就见邵闻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右手搭在扶手上,袖子撸到肩膀,夏艾锦正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拿棉签给他伤口边缘消毒。

这画面,怎么跟他想得不一样?

邵闻濯指了指叶则伊映在门上的影子:“思考人生么?站这么久。”

“……”

叶则伊没好气地走进去,把药往他桌上一搁,说:“到点吃药,这都要人提醒?”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邵闻濯默默目送他的背影,薄唇勾起一点笑:“阿则晚安。”

——

翌日,叶家别墅。

叶尘羲听说叶则伊和邵闻濯结婚的事,一早便满身阴沉回到家,被邬蕾拽进了书房,咬牙切齿:“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爸现在对他态度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你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让他给比下去。”

叶尘羲面色沉冷:“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我还能怎么办?”

邬蕾心里顿时升起几丝怒气:“你自己也知道,上次度假村项目他展露了锋芒,行业里对他的态度已经大不相同了。现在他和邵闻濯结婚了,将来谁不巴结他?连你爸对他都要客气三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叶尘羲靠在办公桌上,烦躁的揉了揉额角,耐住性子低声道:“我会想办法的。”

邬蕾知道叶正初眼里只有集团,只有名誉和利益,谁都有可能随时成为被他抛弃的棋子。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你不能全部只听你爸的,也该想想别的出路了。叶则伊现在势如破竹,跟他交恶不是好事儿,你也该收敛收敛了,这次那批钢筋材料你就不该压他的清单。”

“这件事情你想个办法圆过去,赶紧把钢筋放给他,把价格往下压一压,卖他个面子。”

叶尘羲面露嫌恶:“不可能。”

“不可能也要做到,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果这次你帮了他,他肯定记着——”

“妈。”叶尘羲打断她,“你当叶则伊是傻子还是菩萨?我们做过多少事他难道不知道?”

“……”

邬蕾哑口无言:“总之,这次的事情必须解决,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对着干!”

叶尘羲疲惫的直起身子,捏了捏眉心:“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爸呢?”

“你……”邬蕾无奈叹息一声:“书房,你爸最近又开始研究他新弄的风水盘了……这些年来他越来越痴迷了,你进去别惹他不痛快。”

叶尘羲皱眉,抬脚朝书房走去。

推门而入,叶正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边摆着一盏类似钟表形状的圆盘,暗金色的,盘上密密麻麻全是符文,正中央两条鲜红的子午交叉线,看起来诡异又神秘。

叶尘羲走近:“爸。”

叶正初睁眼:“你回来了。”

叶尘羲问:“怎么突然开始研究新的盘了?”

“最近诸事不顺。”叶正初揉捏眉心,“建筑大体,国运大气,风水玄学有它的道理……你找我有事儿?”

叶尘羲点头,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这是您让我查的子公司目前的经营流水。”

“放那儿吧。”

叶尘羲迟疑了下:“爸,小则跟邵闻濯结婚,对叶家来说本来是件好事儿,但万一大家知道邵闻濯并非情愿跟咱家联姻,恐怕对咱们来说有害无利。”

“我知道。”叶正初也正头疼,“你有想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就把消息传出去好了。”叶尘羲面无表情地说:“稍微注意下措辞,引导一下,让大家知道,邵闻濯是为了跟叶家的合作才和叶则伊联姻,舆论自己就会发酵。”

叶正初抬眼看他,思忖了片刻:“邵闻濯那边……”

叶尘羲:“他不会公开解释的,那不是彻底和叶家撕破脸了吗?小则毕竟依附着集团,他不会这么做。”

叶正初想了想:“你去办吧,别做得太明显。”

“是。”

——

上午叶则伊去了公司,刚一进办公室,就接到了江修远的电话。

“叶总,汨罗山03区块的那批项目钢筋还没收到,已经延期五天了,现在耽误了工期进度,工人们已经开始闹了。”

叶则伊皱眉:“怎么现在才说?”

“物资偶尔延误是很常见的,负责人催了很多次了,结果钢筋厂那边一拖再拖,现在是实在等不下去了才上报的,目前工地现场情绪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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