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七月调薪,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今年也不过如此而已。
补救了出现的失误,恢复了课里各工序的生产秩序,孙超华的心里才算平静下来。
周末的下午,孙超华、王大庆去镇上溜达,释放一下近日来紧张的心情,顺便去取一下两周前订做的裤子。
到了裁缝店门口,看见里边怎么换了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忙活,孙超华以为自己来取裤子的店面,自己进错了门,退出门后,仔细核对自己取裤子的条子,发现没有错,条子上面的印章刻着南方制衣店和这个店面的牌子也一字不差。
孙超华有点奇怪,莫非店面更换老板了,他对王大庆说了自己的疑惑。
“你管它换人不换人,那是人家的事,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也对,”带着疑惑,孙超华在王大庆的陪同下,又一次进了店面,“请问你这店面是南方制衣店吗?”
中年妇女抬头看到他们,急忙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回应,“正是,两位老板做什么?是上衣还是裤子?要做几件?这里有面料,你们可以选择?选好了我给你们量身裁剪。”老板娘一连串的接待客人语言,说得滚瓜溜圆,不容他们插话,像背剧本似的就完成了她的介绍之言,等待着他们下面的回应。
“我们不是来订做衣服?”
“那是……”女老板很诧异,言下之意,不做衣服,你们来店里为何?
“是这样,我是来取两周前订做的两条裤子?”孙超华说完,拿着裤子单子,放到女老板面前,“这是取裤子凭证。”
“这个…这个…不是我们店里?”老板娘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言辞含糊。
“不是你们店里的,那为什么这印章上刻的字和你们的招牌一模一样?”
“实在对不起,我们一周前才盘下这个店面,你这个条子是原来老板经办的,他盘点时,没有移交给我们。”
“那是你们的事,我们也不清楚,反正店面没有搬走,招牌也没有改变,我们只认店面。”王大庆见老板娘推脱责任,插话就跟她论理。
“这位老板你说的不错,可我确实是刚刚接手的,才开张不到一周,生意也不怎么样的红火,我们也是受害者呀。”老板娘说的很委屈,似乎肚子里确实含有一肚子苦水没处撒,碰到了他们两个,一下子说了出来。
“你说得即便是真的,我也只能表示理解,但不能说你们没有责任吧?”孙超华见老板娘说得很委屈,但天下受委屈的人多的是,自己又能理解多少呢,再说,也不熟悉,知根知底,谁知道她那表面的委屈,是强装的呢?如果前任老板盘点时,交接了,那只有她心里清楚,别人怎么能了解得那么仔细呢?
“你就是说一千到一万,我们也不能原谅,你看怎么办吧?”王大庆看惯了女人委屈表面下的欺骗手段,一点都不同情,直接就要她表态处理结果。
“两位老板,如果你们执意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情况就是这样的,小店生意也不怎么好,我是拿不出东西,来替前任老板还债的,看你们怎么办好了。”老板娘见好话说不通,干脆来了个不讲理做法,言下之意,我就这样了,看你们能怎么样?
“你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跟你讲道理,如果你用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套来对付我们,我们也有的是应对方法,除非你不想继续开这个店了?”
“你们想怎么样?难道你们要砸场子吗?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老板娘说话很硬气,但语气有点不自信。
“非也,我们一不捣乱,二不无理取闹,就是向来客说明你们的诚信不假,来店的客户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王大庆甩出杀手锏,放出来这一狠招。
“表姐,不用说了,我们认栽吧!”话音刚落,一个女孩走了出来,“让他们挑选两块面料吧,我们理亏,不要再说了。”
说完抬起头来,看到孙超华,女孩一下惊呆了……
孙超华只顾和王大庆与老板娘掰扯,听到有人说出了公道话,也想见识一下,刚刚抬起头,也发愣了……
“你是孙大哥王云?”他(她)都没有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竟然在这种尴尬的场合中又一次邂逅了,真是弄花做人。
“真没有想到,是你们孙大哥、王大哥?”王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而孙超华也尴尬地说,“真没有想到一年之后,竟然在这里相遇。”
“说明你们有缘分。”王大庆见王云还能记得自己,为自己刚才的说话表示歉意,“早知道是你,我们就不费这么多口舌了。”
“大家都散了,刚才纯属一场误会,现在没有事了,大家各自忙去吧,做生意要紧,这里免费的戏场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