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走脱在这一刻显得已经不再重要,目前最紧要的是许都之内的情况。
众人边走边说,经夏侯惇之口说出司空无恙,曹昂总算松了一口气。这蝴蝶效应的产生已经无法令曹昂去预知今后事情的发展走向了,他是真的是怕而今的衣袋诏事件对曹操生出什么不测来。
起因为郭嘉手下的秘密机构洞悉了一些机密,郭嘉便连夜动身前往司空府上告知,那所谓的衣袋诏事件就这般告发了。曹操掌握衣袋诏之后却秘而不发,搞得整个许都城内人心惶惶。密令夏侯惇连同于禁务必在刘备往返时捉拿,岂料……
曹昂连忙劝慰道:“刘玄德乃枭雄也,让其走脱非是叔父的罪过,还望不要介怀。”
下了马后,差曹真等人做好部署,曹昂便同夏侯惇与于禁赶赴许都城内,据夏侯惇所说,在下令之前曹操便点齐兵马,准备去朝会了!
许都皇城之内
甲士铿锵,浩浩荡荡的跟随曹操步入内城之中。曹操双手叉腰,神色冷峻,身旁典韦与许褚拱卫左右。
步入城洞之时,有内侍眼瞅着曹操率部进入,惊慌失措的往内宫去了。
“陛下,陛下,”那内侍一步三个踉跄,逃到宫中。
刘协与怀孕的董贵人闻声而至,刘协连忙问道:“如何了?事情如何了?”
“司空带人进宫了,陛下!”
刘协得闻曹操带人进宫心知自己与一众股肱的计划就付诸东流了,刘协面色数变,董贵人怯怯的揉搓着衣角看向刘协。
“梓潼,我们撤吧。”说罢就要抽身,董贵人阻拦住他,“陛下,欲往何处而去?”
“自然是……自然是暂避锋芒。”说着就拉住董贵人的手一同抽身,董贵人无奈的道:“这许都上上下下哪里有甚暂避锋芒之地?陛下且请宽心,车骑将军定然能够铲除国贼,此地是最为安全的。”望着这般的坚定的董贵人,刘协好似吃了定心丸一样。
将腰间的长剑拔出,口中喃喃自语“铲除国贼,铲除国贼……”恰在此时乎听宫外号声嘹亮。一众兵士皆是披甲执丈,整齐列队将广场中央的文武百官层层围住。
曹操坐在台阶之上。看着群臣。
马匹的喘息声,锋利的刀芒令群臣皆心惊不已。刘协经董贵人这个孕妇搀扶着才勉强走出宫内,见到这一幕,刘协又再次萌生退意,此刻的他早已心惊胆颤,哪里还有半点的帝王威仪?
而董贵人所期望的车骑将军此刻早已是伤痕累累,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兵士宛若死狗一般拖了过来,广场之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董贵人面色早已吓得惨白,将头埋在刘协的怀里不敢出半点声音,至于刘协僵硬着身子,嘴唇哆嗦。
曹操摆摆手,曹纯领命上前,薅住董承的发髻,望着其气若游丝的模样,神色冷冽道:“朝臣之中还有谁是你的同党。”下首处的伏完早已将头低下,不敢发出一言。
董承冷冷一笑,有些虚弱的扫视曹操,眸中杀气凌然,曹操无视董承那shā • rén的目光,瞥了眼目光躲闪的刘协,开口道:“文若可在?”荀彧听罢应声上前,作揖道:“臣在。”
“文若素来是有威望的,不如就由文若待我问问董车骑,他的动机以及何人主使可好?”
“诺。”眼见避之不及,荀彧只得应声。缓缓地上前,向曹纯点点头,后者松开董承的发髻,抱拳后退数步,右手紧紧地握住剑柄,防备董承暴起伤人好一剑刺出。
“董将军。”荀彧躬下身子,向董承问候。“司空遣我问你,汝之同谋。”
“吾一人做事,何来同谋一说?”董承大手一挥,竟然是将罪责一肩挑之。董承须发皆张戟指曹操,沉声道:“若是不信,只管用刑便是,且看是你曹贼的烙铁厉害还是董某的骨头硬。”如此发言凭添了几分壮烈之感,让曹操不由得为其鼓掌叫好。
而后董承看向荀彧,一脸不解的问道:“汝颍川荀氏这等望族出身的,何以甘愿屈身在曹贼之下?”曹纯听罢,猛地一脚踹中董承后背,怒喝道:“狗贼,安敢胡言?”待要拔剑,为曹操喝止“无妨,让他说。”
董承惨淡一笑,勉强支起身子,跪坐在地上,荀彧闭上眼睛欲言又止的叹息一声,董承猛地回首,愤然跃起,大叫着就要向曹操奔去,其身后的曹纯猛地一剑将董承桶穿,董承立时毙命倒地,董贵人惨呼一声几近晕厥。下首处群臣见状不由得惊呼出声。
荀彧看着自己衣袍上董承的血迹,呆呆出神。“令君身染此逆贼之血是我之过。”曹操扶膝起身,上前几步,环顾群臣朗声问道:“诸君可有自告奋勇者?”群臣寂然无声。
曹操等了片刻见无人搭话,点点头道:“若无人言语那曹某可要大开杀戒了?”语罢,众人皆惊,刘协更是瞳孔猛缩。生怕曹操第一个杀得就是他。曹操向典韦努努嘴,后者领命,瞪着一双虎目,无视天子仪仗,一把揪住董贵人的脖颈,再其无济于事的挣扎之下,将其擒住,不顾其怀有身孕将其按在地上。
刘协几次想要喝止,但胆怯的心理让他如何敢开口阻拦?“陛下,陛下,救救臣妾吧。”董贵人宛若杜鹃泣血的向刘协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