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意撑着白伞,身着一袭白衣,她站在桥边上,婀娜多姿,宛如天上的仙子下降凡尘。
余念雪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赵诗意,她见赵诗意撑着伞,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一片灰蒙,心想:“还未下雨,她怎么先撑起伞来?”
赵诗意缓缓转过身对着余念雪微微一笑,那抹笑如暖阳般温暖。
不经意间,余念雪被这一抹笑所吸引,她走到赵诗意身旁,柔声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可是奇怪了,进宫的人居然不是你。”
赵诗意见一滴雨水滴在余念雪身上,她将伞移到余念雪身上,低声说道:“何人进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姓赵。”
“果然是赵家人!说吧,要我做什么!”
余念雪丝毫没有任何委婉的措辞,在她看来,所有找到她的人,无非就是只想让她shā • rén。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不问缘由,只要有名有姓有藏身处,她就毫不犹豫的将人头提来。
赵诗意思索良久,缓缓启唇,“去靖北,杀李啫。”
“李啫?”
余念雪原以为赵诗意会让她去杀与赵竟生前不和的大臣,没想到竟是让她去靖北杀一个曾战功赫赫的将军。
赵诗意见余念雪沉默不语,她抿嘴一笑,“怎么?不敢杀他?”
倒也不是不敢。
余念雪不喜欢杀忠臣良将,若是平时,她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上次刺杀齐韫失败,错失一百两黄金,许正元一直催着她,若不给银子,许正元便不再医治阿凰。
一想到这,纵是忠臣良将她不想杀也得杀了。
“我要一百两黄金!”
余念雪这话令赵诗意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余念雪会直接拒绝她,没想到余念雪开口就是一百两黄金。
赵诗意轻声一笑,那笑声软绵绵的,不知怎么的,余念雪竟很喜欢赵诗意这副做派,全然忘记她们之间仅仅只是雇佣关系。
“李啫不好杀,我给你二百两黄金,提他人头来换,可能做到?”
余念雪毫不犹豫的说道:“能!”
“伞给你。”
余念雪听着这软绵绵的声音,浑身上下顿感轻飘飘的。
“二姐!”
赵凌寒撑着伞走过来,“二姐,你在这干嘛呢?”
赵诗意语气依旧温柔,“这位姑娘没带伞,我怕她淋到雨,便想着与她同撑一把伞。”
赵凌寒听完这话,便将手中的伞递给余念雪,“姑娘,我这把伞给你,你赶快回家吧!”
余念雪接过赵凌寒手中的伞,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明朗的少年,说话的语气更是温柔无比,与她以往所见的男子大相庭径。
赵诗意见余念雪一直在发愣,便对着赵凌寒说道:“阿凌,我们走吧!”
余念雪目光始终停留在赵凌寒身上,眼见他们远去后,她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他就是赵凌寒。如此明朗的人,怎么会叫凌寒呢?”
雨越下越大,余念雪丝毫没有察觉。
她突然下定决心,只要拿到二百两黄金,她就金盆洗手,不再shā • rén。
赵凌寒从赵诗意手中拿过伞,“二姐,我来吧!”
赵诗意看着赵凌寒一脸闷闷不乐,她心里一沉,心想:“难道他还在想着宁沁的事情?”
“二姐,皇上封我为车骑大将军。”
赵诗意闻言,脸上突显震惊之色。
赵凌寒见赵诗意一言不发,他又拉着赵诗意继续往前走。
赵诗意伸手碰了一下雨水,“冠州一役,你虽有参与,到底还是沾了陆之云的光。
而奉县,虽赶走了柳平,但也未曾正真开战,不能算功绩。你既无战绩,又未曾立大功,皇上却一下子封你为车骑大将军…他…他可是要让你去打仗?”
“正如二姐所料,皇上让我出兵讨伐靖北。”
赵诗意淡淡的说道:“皇上还真是沉不住气,等着靖北自己内乱不好吗?非得劳民伤财千里迢迢的去讨伐?”
赵凌寒怔怔的看着赵诗意,她的反应已是超出寻常女子,这番话更是一针见血。
“二姐,我明日就要去靖北了。”
说着,又继续拉着赵诗意往前走。
“阿凌,明日出发靖北,不必着急赶路。”
赵凌寒点点头,“二姐,如果阿沁回赵府,麻烦你将她留在府内好好照顾她。”
赵诗意突闪一丝杀意,她反手握住赵凌寒的手腕,语气依旧温柔,“放心吧阿凌,若阿沁姑娘有回府,我定,好好照顾她。”
赵凌寒突然觉得赵诗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雨越来越小,赵府近在咫尺,放眼望去,有位男子正站在赵府外。
“二姐,那人好像是张修远。”
赵诗意一听张修远这名字,突然脸色大变,她死死的抓着赵凌寒的手腕,“阿凌,我们走后门。”
“二姐…”
赵凌寒很是不解,回自己的家还要走后门,那还要前门干嘛?
张修远眼见赵凌寒和赵诗意走向后方,他立即跑上前说道:“诗意!”
赵凌寒回过头瞪着张修远,“张公子,你应该称呼我二姐为赵二小姐!”
张修远与赵凌寒四目相对,那目光寒凛,虽未动手,但足以让旁人毛骨悚然。
赵诗意拉着赵凌寒,“阿凌,我们走。”
张修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赵诗意讲话,那语气软绵绵的,想他也阅女无数,却被这一句话所镇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姐弟二人走进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