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风过,快报已至宾州城。
从试探郑遥知再到白言言,陈旭安基本已肯定靖北的一切都是俞彦文设下的圈套。
可令他想不通的是,白言言屠魏家村后,俞彦文又下令斩立决…
如今又让他将弓箭运往降州,丝毫没有提到要责罚魏初的只言片语,难道?屠杀魏家村是对魏初的警告?
若真如此,那魏家村全村上下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陈旭安还未到降州城门口,隐隐约约就看到了夜墨煊在城门口等候着,他扬起鞭,马儿飞快的跑向前。
夜墨煊与陈旭安四目相视。
“陈大人,一路上辛苦了。”
陈旭安笑道:“不辛苦不辛苦,比起将士们,我们这都不算什么。”
夜墨煊脸上闪过一抹笑,他骑马向前,跑在陈旭安前头为他们开路。
夜净在后头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弓箭运进降州,不禁一阵感叹,“这弓箭比粮食还多啊!”
陈旭安一进降州城,见降州城一切井然有序,百姓并没有因为粮食少而引起混乱,顿时对夜墨煊肃然起敬。
夜墨煊将陈旭安安顿在将军府内,他们二人刚坐下,夜净跑上前说道:“外面都堆满了弓箭,士兵们都没办法操练了,还是得想办法撤走一些。”
“这…”陈旭安将目光移向夜墨煊。
夜墨煊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弓箭,果然是一箱又一箱的将操练地都给占满了。
“宜州藏兵器,宾州造弓箭,看来这位魏大人,用意不纯啊!”
陈旭安道:“用意不纯又怎么样?皇上不也照样袒护着?”
夜墨煊转身看向陈旭安,见他一脸从容的喝着茶,不禁笑道:“看来陈大人宾州行,收获不少嘛?”
陈旭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轻盈一笑,“彼此彼此。”
“那说说?”
陈旭安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夜将军想知道些什么?”
“听说白言言屠了魏家村?”
“是!”
“皇上的意思?”
“是!”
夜墨煊顿了顿道:“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夜将军,我不是傻子,皇上利用我可以,可他不该在我府里shā • rén!”
“shā • rén?”夜墨煊这才意识到陈旭安对李清清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陈旭安似乎就在等夜墨煊这一句话,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有!”
“陈大人请讲。”
“夜将军可与李泊新有交情?”
夜墨煊倒是不曾与李泊新有过交情,但他突然想起魏薇好像认识李泊新。
正好魏薇在京都,让她帮陈旭安,想来她也不会拒绝。
“无交情,但,宁沁与他有交情。”
“宁沁?”陈旭安这才想起赵凌寒身边的宁沁。
夜墨煊见陈旭安一脸狐疑,他又说道:“此前她曾去过靖北,想来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宁沁会帮你的。”
陈旭安道:“多谢夜将军指点。”
“陈大人客气了。”
黄景仁这两日来一直在追捕白言言与靳小玉,可都毫无收获。
好在俞彦文并未怪罪他,不让他这会也没机会在外面东奔西走了。
黄景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赵府的门口,本想进去见赵凌寒,看看能不能得知一些线索。
他刚跨进赵府一步,门外的小斯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将军大喜,娘娘有喜了!”
黄景仁一听这话,又将脚步收回,转身便离开了赵府。
赵凌寒从屋内跑出来问道:“你说什么?”
“将军,娘娘有喜了!皇上让您赶紧进宫呢!”
赵凌寒喜上眉梢,“我要当舅舅了!”
魏薇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赵凌寒一脸喜悦,突然想到了一句,“有人喜,有人忧。”
魏家村被屠,俞彦文假惺惺的让黄景仁去调查。
如今赵诗裴有孕在身,那俞彦文想必早已将魏家村一事抛之脑后。
如果说这是俞彦文与魏初的博弈,那么赵诗裴此时有孕,岂不是会成为他们博弈间的牺牲品?
赵凌寒见魏薇一脸严肃,他轻挑着眉头,问道:“阿沁,你怎么了?”
魏薇摇摇头,“没…没什么。”
“阿凌!”
陈旭安火急火燎的跑到赵凌寒身旁,“借你的阿沁一用!”
说完,便拉着魏薇往外跑。
赵凌寒上前将陈旭安拦住,“旭安,你要带阿沁去哪里?”
陈旭安道:“靖北!”
赵凌寒一听靖北二字,一把将魏薇拉开,“不行!”
陈旭安一怔,这才意识到他还未与赵凌寒说明缘由。
“抱歉,阿凌,是这样的,我想请宁姑娘帮忙引见一下李泊新,我想将清清的尸骨运回靖北。”
魏薇眉心微微一动,李清清父女也是俞彦文暗中派人绞杀,可怜那将门之女原本已逃出魔掌,不曾想最后还是客死异乡,如今能将尸骨送回靖北安葬,无疑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阿凌,你就让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