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庭看向白婉柔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凝重,神色也变得不似之前那般顽皮。
“你没事突然问起父亲做什么?”
二人四目对视的那瞬,白婉柔只感觉他在探查自己的内心,不由有几分心虚。
“无事,只是想回家坐坐,又担心给父亲添麻烦。”
白青庭笑了一下,故作无谓,“这有什么的,你本来就是我们白家的人,回来也是应该的。”
虽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但白婉柔依旧从其中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他显然是在刻意逃避自己的问题。
难道说……父亲真的为了太子助纣为虐了吗?
她小心试探,“这不会打扰到父亲吗,他的事务那么繁忙。”
白青庭挠了挠后脑勺,恢复了之前的花花公子。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不过父亲近日以来的确挺忙的,我见他的时间都明显变少了。”
白婉柔抬眸看向他,他的表情不似在说谎,可又没办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只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自己怎么能探查到消息呢?
白婉柔叹了口气,蓦然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那父亲最近都在哪儿忙,你知道吗?”
后者似乎很震惊,摸了摸她的额头,而后才说着,“你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自然是在我们家的书阁中忙了,还能有哪儿呢?”
“哦对了,父亲好像去过一趟大理寺,只不过我也不知他去那儿的目的是什么。”
白婉柔垂下头,白青庭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说他也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么多问题是为了做什么。
但作为长兄,他由衷的希望她的日子好过些。
想到陈儒之那个混账,白青庭不由气得牙痒痒。
“对了,妹妹,你真的不打算与那个混蛋和离么?”
听见这句话,暗处的陈儒之动作幅度稍大了些,直接站起了身看向这边。
他实在是想不通,白青庭一个男的,没事总劝自己妹妹和离做什么。
况且,他竟然说自己是个混蛋?!
士可忍孰不可忍,陈儒之当场便想冲上去和他较量一下。
身旁的林轶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角,用理智拉回他几近崩溃的思绪,“王爷,现在过去太贸然了。”
陈儒之这才停下了脚步,继续待在原地听消息。
“哥哥,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安排,你就别操心了。”
“倒是你,现在给我找个嫂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呢。”
白青庭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欢愉,摸了摸她的头,直到完好的发髻已经被摸得松散,他才停下手来。
“你这小家伙,还学会打趣自己哥哥了。”
没等他多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一道呼唤声。
“青庭兄?青庭兄!”
那人刚开始喊的有几分不确定,但是当白青庭的侧颜浮现在他眼前,他才终于肯定的喊了一声。
白青庭闻声回过头去,是自己的一个酒友。
但如今妹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也没有心思和外人打交道。
倒是白婉柔看见那人有几分开心。
“哥哥,有人唤你了,你快去吧,我就先走了。”
“可……”
“没事的,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
白青庭和他的朋友玩的正好,白婉柔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了他们。
再三确认过后,他才不放心的走了,走时还一步三回头,似乎白婉柔是个小孩。
陈儒之见状,本想站起身子随意活动活动,万万没想到白婉柔说的离开是往回走,两人就那么尴尬的在街市上碰对眼。
“陈儒之?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婉柔这次打了一个措不及防,他毫无预备,愣在原地片刻,而后才反应过来,故意短促地冷笑一声。
“哟,刚利用完我就翻脸不认人了,听听这质问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严刑拷打呢。”
白婉柔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她在白青庭面前撒谎的事。
“看来你听到的东西还不少呀。”
“那是,只不过是没想到,我那个在王府一直假装单纯无辜的王妃竟然在这露了马脚,会同自己的亲生兄长撒谎。”
陈儒之语气不善,像是能直接用这话逼死谁似的。
他看向她的眼神之中也满含恶意,连寻常人家的夫妻都赶不上。
“你苛待我却溺宠月意是事实,这算得上是哪门子的撒谎?”
白婉柔说到这里,眼眶突然一酸。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在陈儒之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懦弱。
“你……!”
“罢了,我不想与你这个泼妇讲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刚为什么会三番五次问起你父亲?”
白婉柔知道他大概也在查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