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四和陈国生自然也明白,刘二姐前来报仇,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两人终没忘却身为驱魔人的职责所在,于是交战之中,趁机缠住刘二姐,让才从昏迷中转醒过来不久的林玉德赶紧逃跑,以便找机会给我送信,告知小卖部里发生的一切……
林玉德其实也不忍心扔下老四和陈国生单独逃跑,可是一看三人胶着的战况,以及频频被打倒后爬起来早已浑身是伤的老四两人,心里也清楚,两人的实力加起来可能都远远不及眼前这神秘出现的女人,即便是再加上个自己,也不过是送死而已,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单独脱身……
听林玉德话说到这儿,我赶紧问:“那老四和小陈呢?他俩后来怎么样了?”
听我一问,林玉德的眼眶中转起了眼泪来,哽咽道:“他俩……他俩估计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火活活烧死了,后来趁着两人缠住那女的,我一个人先跑了出来,一时害怕被那女的追杀,一口气跑出几条街后就先找了个小胡同藏了起来,后来确认没人追我,我又没别的地方去,更不敢直接跑到肉市去找你,这才先逃回了旅馆来,以便等着你回来告诉你发生的一切……”
把话说完,林玉德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仿佛是在内疚自己扔下老四和小陈单独逃走,我沉默了一下,朝林玉德摇了摇头道:“不,他们俩还活着,小卖部失火后我进去过,两人并不在里面,肯定是被刘二姐给抓走了!不过那刘二姐确实够阴险的,竟然还在火海里给我设下了个圈套,差点害我葬身火海……”
听我说出老四和陈国生没死的消息,林玉德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下来,忙又问道:“小六子,那这下咋办?对了,白薇小师傅他们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别提了,他们也出了事儿,咱很可能被燕七给玩儿了……”
我一声长叹,一听我说完这话,林玉德又吓了一跳,说道:“你,你说什么?燕七不是负责在扬州追查钱串子怪案的人,我清醒后听老四和小陈提过,连我的命都是被他救的……”
“救你的就一定是好人吗?”我一声冷哼,一想起燕七来,不禁又气又悲,气得是这小子年纪不大,竟然这么阴险;悲得是自己陪着白薇闯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没想到如今竟然还会轻信他人,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见我和林玉德都低着头有些情绪低落,艳芳赶紧在旁边劝道:“你们都先别着急,这不是还有你俩呢,你们想想办法,邪不胜正,咱肯定有办法扭转局势……”
“扭转?谈何容易……”
我叹了口气,哪知话才说到这儿,却突然间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缓慢沉重地脚步声。
一听到脚步声传进库房,我们三个都不说话了,恨不得把耳朵立起来,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细听之下,已然听出外面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我们的方向正走过来,原来越近,越来越重,而且似乎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时就听艳芳又悄声说道:“怪了,谁大半夜还在外边溜达呢?这段时间旅馆里客人不多,就那么七八个,这时间一般都老早就睡了……”
说着话艳芳站起身来,朝我们摆了摆手后转身就往库房门口走,边走边又说道:“你们都别出声,我看看是谁……”
说话间她已走到门口,伸手才握住门把手想打开门,哪知还没等拨开门栓,突然就听‘嘭’一声响,一把锋利地刀刃竟已从刺穿单薄地门板,扎了进来,刀尖距离艳芳的鼻子尖不足三四厘米时,这才因为被刺穿的缝隙卡住而悬停了下来……
刀一刺进来,艳芳瞬间吓得整个人都不会动了,我和林玉德蹲在墙角也慌了神,就在这时,那卡在门上的刀锋‘唰’地一下又被人从外面抽了出去,艳芳这才回过神来,吓得‘嗷’就是一声惊叫……
惊叫声没等落下,单薄地库房门板紧接着又‘嘭’地一颤,已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艳芳吓得赶紧躲到一旁抱头尖叫起来,而门一开我再抬眼往外一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凶神恶煞般倒攥着手里的水果刀,摇摇晃晃地往库房里闯……
那男人是谁我不认得,从来都没见过,但一见他举着刀朝我们走过来,他想干嘛已然不言而喻。
我哪儿敢怠慢,没等那男人走到面前,赶紧窜起身来猛起一脚,趁男人不备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上,踹得男人往后踉跄几步,却又靠在了背后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想不到他还有同伙儿……
紧接着,就见外面三个男人各自举着水果刀、棍棒、石头争先恐后地就往里闯,吓得林玉德赶忙一声惊问:“你们,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想干啥呀?”
三个男人根本就不回答,闯进库房就往我们身上扑,好在库房里空间本来就狭小,再加上三人动作明显有些笨拙,我打起架来也不算弱,这才又三两招的功夫把三人先后放倒在地。
趁着三人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我赶紧拽起林玉德和躲在门边惨叫的艳芳,拽着两人就往外跑,一边跑进走廊,一边慌张问道:“林玉德,你认识他们?”
“认识呀,我都在这儿住一年了,还能不认识几个房客吗?”
“房客?”
我心中一愣,连忙看向艳芳,艳芳也慌张地点了点头,答道:“没错,他们仨都是在我这儿登记住店的,不过都不是一起来的呀,怎么仨人还凑到一块干上shā • rén的活儿了?”
艳芳话音都没等落下,突然就听走廊前方又传来一声怒喝,我抬头往前一看,就见又一对男女已经转过走廊拐角,朝着我们仨扑了过来……
林玉德赶忙又道:“他们两口子怎么也来了?这俩也是这儿的房客,来扬州谈生意的,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了……”
林玉德和艳芳正疑惑时,我心里却已有了数,只因仔细一观察,不难发现这一对冲过来的夫妻和之前在库房袭击我们的三个男人差不多,同样都身形笨拙,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似乎无法保持平衡,而且最主要的是,五人的眼睛全都有些发直发愣……
一看出这几种表象,不由地让我联想起了当初我们在小胡庄捉住刘二姐时,被刘二姐用闾山教法器‘八宝定海针’控制住的那一村子的老少爷们儿……
我想到这里时,那对夫妻也已经呲牙咧嘴地扑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上前先一脚踹翻了妻子,紧接着从丈夫的拳头下一闪而过,绕到丈夫背后时,抬手间一把攥住了丈夫的后脖颈子往下猛地一压,趁着丈夫无法转身继续攻击,我另一只手直接朝那丈夫的裤裆里掏了过去,用两根手指往里一抠一夹,果不其然,将将好夹到了插在下面的银钗末端……
一被我摸到插在身体中的八宝定海针,那丈夫的反抗更激烈了,而因为有裤子挡着的缘故,要把银钗拔出来自然也不容易,无奈下我也只能先放了手,趁机一个下绊就把那丈夫绊倒在地,随后又朝林玉德和艳芳一招手,喊道:“不想死就快跟我走,这些客人都被刘二姐用法器控制住了!”
一听这话,林玉德和艳芳哪儿敢怠慢,赶紧互相搀扶着开始跟着我往前跑,直奔向三姑娘所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