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司总部大楼里,扭曲涟漪涌起,老李拖着任逸的身影转瞬出现。
任逸满头大汗,剧烈疼痛使他面部神情扭曲。
“天圆地方”中不断翻涌的能量大多数都在刚才与“蛇父”的对抗中消耗殆尽,此刻只有一层浅底紧贴着内壁荡漾。
任逸的愈合能力在这点光波的作用下沿着两臂裂缝逐渐游走,咔嚓咔嚓的细微响声传来,伤口缓慢愈合。
“你没事吧?”老李看着任逸,紧张道。
“我就这么走了,外面怎么办……恐怕‘蛇父’更加肆无忌惮,整个中部联盟都要被毁灭了。只怕这样还没完……如果它的力量还能支撑进一步行动的话,附近的北部联盟、东部联盟,也有可能遭到危害。”
“你以为你在就能顶住?”老李一脸无奈道,“它已经吸收了十几座堡垒城的生命能量,‘天圆地方’就算再怎么鼎盛,最多算得上一座城。”
“一座城对抗一个联盟,你哪有胜算呢。还不如在地下躲躲,等它自行离开算了。”
“可是……”任逸满头虚汗,被老李从身后拽着,焦急不甘地看向走廊一片黑暗的远处。
在大楼之外,“蛇父”没了最后一道阻碍,整个联盟的生命能量不断向它汇聚,飓风在风中越卷越大。
轰!
只听大楼隐隐传来一声震动,头顶白炽灯开始忽明忽暗闪烁,所有钢筋铁管簌簌震动,白色的墙皮石灰震落,纷纷掉在两人脸上。
“不好!‘蛇父’越来越强大了,别琢磨了快走吧!”;老李痛心疾首道,强行架住任逸,钻进通向地下避难所的电梯中。
两扇泛着寒光的门徐徐关上,电梯在越来越强烈的震感中飞速下降。
几乎将人撕裂的失重感涌了上来,“天圆地方”中生命能量告急,任逸眼前像断电般急剧闪了闪,突然一黑,向着身后的铁壁就倒了下去。
……
眼前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任逸看着摇曳的烛火和木梁一愣,随后才明白过来,这又是梦见了碧衣蝉的记忆了。
这次的画面很熟悉,貌似接在之前的某个梦之后。
碧衣蝉坐在案几旁边,眼前摆着一摞又一摞黑漆漆的竹简,有的已经发霉散落,一股难闻的味道顺着记忆刺激着任逸的鼻腔。
真要命。任逸在别人的梦里又不能打喷嚏,只能内心吐槽。
他想起来,这是碧衣蝉在查启光会资料的后续,他记得当时有个小道士来送了这一大摞东西,还热脸贴了冷屁股。
怎么时断时续的?又梦到这里来了?任逸纳闷道。
“他们居然在庙里藏了一具被天雷劈过、被天火焚烧过的尸体?”碧衣蝉脸色震惊,抓着竹简的手关节发白,“这群疯子居然试图用这种方式沟通天上未知的存在?哈哈!真是荒唐……”
“更荒唐的是,这尸体后来辗转流落到五斗米道张陵手中,张陵居然真有办法让他复活、开口说话了。”
碧衣蝉看着手中的竹简,皱眉道:“这真的可能么?”
任逸脑子里蓦然蹦出碧衣蝉竹简后的记忆,上面的字迹毫无阻碍地流入任逸的认知中。
上面写着,东汉末年礼崩乐坏,不少军阀都在暗中进行着盗墓活动,发展壮大自身的力量。
张陵不知从哪个大山深处弄来两样东西——
一样,据说是秦始皇东巡遍求不得的仙丹;另一样,是金缕玉衣,能使尸体不腐,活人长生不老。
“啊?”任逸听得大惊,“这也太传奇了吧?怪不得碧衣蝉觉得是假的……”
等等,仙丹?任逸突然一愣,天地道中的“鹦鹉螺”不就是被碧衣蝉记忆中的“仙丹”所引诱,最终死在了池口镇吗?
仙丹,东巡……池口镇就在东部联盟?
这难道不是巧合?而是确有其事?
任逸脑子里又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