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就足够让他一蹶不振,像拳击台上被打倒的选手,苟延残喘着,怎么也站不起来。
只见他的灯牌和应援的鲜花全部被扔到停车场的水泥地板上,已经成为了一堆没有看在乎的垃圾。旁边站着好几个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也刺绣着小人,拿着麦克风,黑头发,圆眼睛,一看就是自己。
只是上面的脸用血红色的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表示情绪激烈的厌恶。
落嘉直到坐上车了,还在扒着车窗回头看看,地板上碎裂的灯牌和零落的向日葵已经不重要了,落嘉怔愣地看着那几个女孩子的眼睛。
即使带着墨镜,即使是单向玻璃,可是许落嘉觉得她们失望和愤恨眼神击碎了一切,碎玻璃扎到他的面前,令他眼睛很难受。
他的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忽然之间,双眼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地盖住,尾指触碰到自己的鼻尖,感觉到一阵凉意,以及嗅到冷木沉香的味道,还有一丝丝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
“别看。”傅司年轻轻说。
黑色的保姆车发动,渐渐地甩开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媒体,绕了好几个盘旋弯,转出停车场。
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但是许落嘉的灵魂好像被困在了那里。
他拨开傅司年的手,脱开墨镜和渔夫帽,侧脸靠在椅背上,背对着傅司年,怔愣地看着窗外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