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三刚准备弯腰去捡,霍云江的打火机已经递到了他眼前。
他接过来,替自己点上,再长长的吐出一大口烟,将胸腔里闷着的所有沮丧、耻辱都一并吐出来:“呼……霍云江。”
“嗯?”
“对不起,”他小声说着,怯弱地看着窗外,“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那时候……那时候的事,对不起。”
“要十四万干什么。”
“没什么。”
光是说出这几句话,仿佛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一直看着车窗外没什么都没有的风景,疲累之下双眼不受控地失焦;再看清楚时,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脸。
一张做错事,后悔很久,到现在也没能释怀的脸。
突然,霍云江说:“我不和他们出海,我是来谈事情的,没想到会碰到你。”
“哦……”
“要现金还是转账。”
“随便……”
“收了我的钱,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傅璟三大约是真的累了,累到像变了一个人,迟钝而弱小:“和你上床是吗。”
“是被我包养。”
“哦……”
“还要钱吗。”
“要。”傅璟三说,“明天可以吗,今天我真的没有心情,不想做。”
“你不是刚才还做好了准备和秦苒上床吗。”
“可是跟你,”他语带哽咽,“不一样……”
其实那天,傅璟三想说的不止是对不起。他还想说,过去这么些年,他都没能忘掉霍云江,没能忘记喜欢霍云江的滋味;甚至在经过长久时间的发酵后,那种喜欢变得不再能轻易提及,哪怕想起来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说是爱,也不为过。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他着实因为过去太久而几乎自我催眠到忘记那天的清晨,霍云江在和他断绝来往后的第一时间去找了谭昕。
他们变得像多年未见的朋友,霍云江问他现在有恋人吗,他说没有。
他问霍云江怎么在这里,霍云江说工作原因。
再往后,对话中断了一阵,他从车窗的倒影里看见男人转过头看他,轻声问:“你还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