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再送他回去,毫无空隙的逼近大概会让他窒息吧。
席归渊想了想,选择适当的后退一步。
“权限给你打开了,悬浮车送你回去。”
“可以。”沈宴头也没回的下了走廊,军靴硬底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是一种不预期的柔软失重,尽管只是下坠一瞬便踩实了地面。
沈宴心里却有一丝空落落的,心底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还以为席归渊今天疯了,原来也没有。
席归渊站在廊下看着沈宴的走远的背影,他肩背很漂亮,并不宽厚,是另一种单薄的伸展,蝴蝶骨清瘦微凸在平直的背脊上,腰线生得很高,臀线也高,腰胯很窄,从臀到腿,衣衫下紧实而饱满的线条一直过渡到清瘦修长的双腿,这些是他高中时就注意到的。
他天生观察力就好。
直到沈宴沿着小道走出视线,席归渊才转身进了屋内。
屋内弥漫着一缕淡淡茶香,席兼之正在泡茶,他是爱茶的人,讲究泡茶的时间,几乎是掐着秒的,斟出两杯茶,一杯自饮一杯推向对面的位置。
席归渊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伸手端起了茶杯垂眼品茗。
席兼之的声音在斟茶的水流声中有些模糊:“你不该让周无虞回来,他对你来说是个威胁。”
席归渊有多傲慢他了解,他不会为了阻拦沈宴和周无虞的感情就做出将周无虞永远外调这种事。
但周无虞和沈宴有多亲近他也查过了,他们彼此之间稍微说夸张一点,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当年周父将周无虞送进帝都,一是为了让他有个好前程,二是让他给沈宴当左膀右臂,周父当年是跟在老指挥长身边的人,当然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说是让他来帝都求学,不如说是将他送给了沈宴。
他欠沈家的恩情,他不能继续辅佐沈家,便将儿子以这种方式送给了沈宴。
席兼之扪心而问,如果他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他没道理不心动的,只不过可惜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只有冰冷的父亲和无情的弟弟。
席归渊品茶,指腹捏着小小的茶盏摩挲,片刻后放下茶盏,眼神冰冷而沉着:“如果不能杀了他,将他远调有什么用。”
席兼之低头笑了笑:“归渊,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