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说:“我不喜欢他爸,他家他爸不在的时候,我回去过几次。”
陆以朝被这个说法逗笑了,搭着他的肩膀,跟他靠在一起,“他爸和他家,不就是你爸和你家啊。”
“不是。”祁砚清嫌他烦,“你能不能别靠着我,很热,你身上有汗。”
“哎呀小砚清凉得很,陆哥贴贴。”
“你恶不恶心!老子隔夜饭吐你一脸。”
陆以朝只是笑,还是靠着他。
祁砚清说:“是他们先不需要我,我接受,我就一直接受。”
陆以朝喝着水,余光看着他。
祁砚清转头,正大光明地逮住他偷看,清亮的声音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别人不喜欢你,打个巴掌把你撵走,等心情好了给个甜枣再把你哄回来,时间一长巴掌会再来,当初受不了的事,凭什么以后就受得了。”
陆以朝大口喝水,对上他明亮的眼睛,总觉得这人会发光似的,可能是太白了。
祁砚清看着他:“我吃巴掌不上瘾,所以我不回去。懂?”
陆以朝看着他的眼神,然后坚定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紧接着就用冰凉的手捏他的脸,“来陆哥给你揉揉脸,巴掌就不疼了。”
“陆以朝你抹我一脸水你是不是要死!”
“你挺对的,咱不能回头。”陆以朝难得正经一次,“是不是没人理解你的想法?陆哥懂你。”
祁砚清给他看胳膊上竖起的汗毛,“恶心吐了,谢谢你。”
“你这人怎么好赖话不分。”陆以朝笑着,顺便给又丢了个三分球的楚星来了声喝彩。
然后就和祁砚清说:“要不一起去打球?你这么高不打篮球不浪费了?”
“球场需要你,少年你要雄起!”
祁砚清:……
中场换人的时候,陆以朝就得顶上去了。
祁砚清在他起身时,问了一句:“陆以朝,你怎么总不回自己家,老去祁楚星家干什么?”
陆以朝把水瓶丢他怀里,“我不想回我家呗,能住宿我早住了。”
陆以朝活动着筋骨,跟祁砚清说:“你做得没错,下次白叔叔再让你回家住,陆哥帮你说话。”
“我用你帮我。”祁砚清偏开头,托着下巴的手挡着微微扬起的唇角。
烟头烧到了指根,陆以朝猛地回过神来,掐灭烟头看着指根烫出的红痕。
初雪已过,院子里的菜苗子都安稳在简易大棚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