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信息素又克制不住地向外散去,酒香逐渐浓郁,被风吹向四周却没有勾出一丝一缕的玫瑰香。
祁砚清黑发轻拂,有点乱了,挡住了他的侧脸,他忽然偏头咳了几声,“走吧。”
陆以朝不动,攥紧他的手腕,用掌心裹住他冰凉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我当时没办法冷静下来,视频里……是我妈妈的尸体,她浑身都是血,我……”
“……我们当时、你、你一直在躲我,我不知道你对我有……有感情。”
陆以朝几度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风越来越大了,在耳边呼啸刮过,阳光藏进云里,他们周围暗下来,也更冷了。
陆以朝偏高的体温是唯一的热度,他抓紧祁砚清的胳膊,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发沉,“我经常想和你一起死。”
“我想过咬烂你的腺体让你怀孕,也想过打断你的腿绑在我身边,还想过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做我的狗。这样你就能一辈子都困在我身边。”
祁砚清苍白着脸看向他,唇角勾出薄笑,“是吗,看来你是恨死我了。”
“你现在知道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陆尧绞得骨头都不剩了。但我说一句你不信我,那说十句你未必就会信我。”
祁砚清目光泛空无神,他闷咳几声,把头发掩到耳后,“当然,我也没有那么伟大,我凭什么平白无故帮你救你。”
陆以朝抬起他的下巴,两人眼里的情绪并不干净磊落。
祁砚清就这样看着他,目光依旧倨傲狂妄,“我想得到你,趁机占为己有。所以我要栓着你,我不许你跟我闹脾气。我捡了你,你就是我的。”
他缓慢地揪住陆以朝的衣领,把他拉得很低,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眼眸却渐渐红了,“我要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陆以朝呼吸猛滞,身体剧烈颤抖着,眼泪掉在祁砚清脸上。
他一把抱紧祁砚清,用力按住他清瘦的脊背,他瘦了很多,他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
祁砚清两手垂在身侧,眼底布满红血丝,他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你不用愧疚,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的决定。”
祁砚清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进陆以朝耳朵里,“你这样子像是动了几分情。”
“这些年一边恨我,一边又和我演戏装爱我。面对观众还不够,还要单独演给我看……为了报复我,你也不嫌面对我恶心。”
陆以朝看着祁砚清,祁砚清的神情并不轻松,甚至称得上痛苦。
他近在咫尺的爱人,隔着一道被自己筑起的高墙。
“祁砚清,我……”可那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祁砚清用力拨开他的手,独自后退两步,清瘦的身影站在风里。
他不恨陆以朝,在他看来,爱可以不择手段,但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