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星转着轮椅走了,不搭理身后那个人了,“我不跟你一起走,你要回自己回。”
陆以朝撑着膝盖咳了好一会儿,每一下都扯得腺体很疼,眼圈都咳红了。
他压着声音闷沉地咳着,捶了两下卒疼的心脏,走廊的灯亮了灭,灭了亮。
他该走了。
今天就是来看看祁砚清。
就只是看看他。
看一眼就够了。
就看一眼……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马上就走,不会被他发现。
他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眼。
等他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推门进去,坐在床边握住了祁砚清的手。
他的手很凉,很软,指骨修长骨节分明,握在手里像握着柔韧的丝锦。
他需要一点祁砚清的信息素。
可是标记洗掉了。
他闻不到了。
闻不到玫瑰香味了。
陆以朝伏低身体,鼻尖蹭着祁砚清的侧颈,只有药水的气味。
“唔……”祁砚清往他的方向靠了一下,可能是冷了。
陆以朝眼眸渐深,祁砚清的呼吸就在他耳边,那么轻,像一片羽毛抚过耳尖,连带着心脏都痒了起来。
祁砚清睡着了,他经常失眠,药里有安神的成分,睡得比较沉,呼吸绵长偶尔有几声呓语哼声,离得真近,像在跟他说悄悄话。
陆以朝喉结用力滚动几下,抿紧薄唇。
就……就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他动作很轻,目光却如同蛰伏的猛兽,附身笼罩着怀中孱弱的猎物。
恨不得一口一口吞食干净,恨不得让自己全身都裹满玫瑰香气。
祁砚清唇齿微张,指尖动了两下,食指无意识地勾住了陆以朝的小指,绕了两下,可能当成花雕的尾巴了。
闻不到信息素,陆以朝整个人更加狂躁不安,内心深处是无法填满的空虚。
病房很安静,他连呼吸都在克制,他的胳膊撑在床边,小心避开了祁砚清的长发,他不敢发出动静,头一点一点地垂下去,直到嘴唇贴上祁砚清的唇角。
“嗯……”他克制不住地发出哼声。
柔软、温热,埋在心底的欲念轰然一声倾巢而出,仅存的理智崩塌坠毁,烟雾四起。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都被面前的人掌控,他加深这个吻,尝尽甜蜜。
他是祁砚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