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护住你。”
杨一心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小心就好了,我能保护好自己。”
商远侧头看他,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杨一心脸上闪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从杨一心的语气和笑脸中察觉到了疏远。
一开始从杨一心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又来了。只是他这次不敢百分百确认杨一心是否在装。
晚上杨一心脱了衣服没有扔进换衣的篮子,而是自己手洗了。搓着衣服肩膀的位置,他的思绪飞到了两年前。
那时候他在酒吧打工赚学费,因为年纪小又很会讨人喜欢,所以酒吧里很多姐姐都很照顾自己。
那天有一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把一个酒保姐姐拉到自己腿上摸,他当即要去阻止,可是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塞进姐姐的衣领中,又摸出一沓甩在他脸上,大喊:“老子有钱!滚远点!”
酒保姐姐脸色都青了,一边轻轻推着男人一边说:“一心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你得罪不起的。”
“对!有眼力见啊美女,知道我是谁吧,这一带的保护费都是老子在收,臭小子还不滚!老子有的是钱!”男人大吼大叫着,把手伸向酒保姐姐的胸前,却没有人敢管。
回忆戛然而止,杨一心也把衣服拧干晒起来。夏天的高温已如强弩之末,不时有清凉的风吹进来,他靠在阳台边望着灯火辉煌的城市街道。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这座城市也是一样。总有一些人用财富、权利或是绝对的力量压迫、强迫他人,拒绝和反抗不总是有用。
像那个酒保姐姐,她微弱的反抗无果后选择顺从,或是庄雨歇,她声色俱厉地拒绝却还是被纠缠。
那天面对被纠缠的酒保姐姐,他义愤填膺地打了那个男人,却波及了自己最珍惜的人,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
杨一心捂住自己的脸,靠着阳台的玻璃坐在地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抹了把脸,将不好的回忆埋藏起来,一抬头竟看见商远靠在阳台门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一杯牛奶。
他来多久了,为什么不叫我?
杨一心愣了半天,商远忽然回头,见他发愣,弯下腰把牛奶递到他手里,又蹲下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杨一心摇摇头,他又问:“那是心情不好,我不在的时候被欺负了。”
“没人欺负我。”杨一心坐在没有灯光的阳台上,望着背光的商远,背光下他的脸的轮廓显得不是很清晰,眼中的关心让他心里一动。
“那你坐在这儿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