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了,反正是我妈的,不是我的。”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冷酷至极。商远想从中找到点别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如果非要说,大概唯一有的是怨恨。
还记得有一次杨一心情绪低落,商远问他怎么了,他说:想我妈了。
与现在的语气截然不同。
商远感觉到一个全新的视角打开,一个更加真实的杨一心对自己敞开心扉,而他仅仅窥见一角,就觉不同寻常。
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顶着油头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红色破旧的棉衣,衣服上油星点点,边走边冲着路边“嗬——呸”吐了一口唾沫。
一抬头看见外面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十分眼熟,男人定睛一看,还真是熟人,顿时目露凶光,三两步冲上去要扯杨一心的衣领子!
不等杨一心反应,旁边的商远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把他掀开,皱眉道:“干什么?!
男人踉跄了几步,指着杨一心道:“小兔崽子,带帮手来了是吧,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
“他惹你了吗?”商远问。
“他把我老婆弄没了。”男人凶恶地瞪着杨一心。
这下商远也感到奇怪了,回头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杨一心。
杨一心赶紧解释:“我没弄他老婆,我什么也没干!”
“纸是不是你塞的?!”男人在身上各个兜里掏掏掏,最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质问。
这下他就记起来了,临走前,他确实往这人家里塞了一张纸条,提醒他老婆在楼上出轨,没想到他竟然把这纸条留了这么久。杨一心笑起来,“你凭什么说是我塞的?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把纸条摊开,骂道:“还tā • mā • de说不是你的字?我gàn • nǐ • niáng!”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字?”杨一心并不生气,又问。
“我就知道!你妈的,老子弄死你!”
这男人一口一个要弄死杨一心,商远在旁边听得眉头直皱,“弄死谁?嘴巴放干净点!”
杨一心拦了一下商远,对男人说:“你认识我的字,因为你去我家偷东西的时候,看见我的作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