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船只渐渐驶入一条源头众多的溪流中,叶从文见身后无人跟来,拿出罗盘仔细定位,挑了一条能够最快抵达目的地的深水河,慢慢向前驶去。
“其实你没必要因为蔺小鱼的原因惹怒莫仁信的,莫家年轻一辈人才济济,宗师营大宗师营都有莫家子弟就读,莫仁信若是对你怀恨在心,万一找他哥哥们收拾你怎么办?”
俞悦悦见蔺小鱼回房间找遮阳帽,趁机担忧地问道。这家伙根本就对蔺小鱼不感冒,何必担这个虚名呢。
“你认为是我在故意挑衅莫仁信?那只能证明你根本不了解你这个小伙伴。”
叶从文想到藏在树荫下听到莫家父子俩人的对话,自家儿子当街调戏民女还扬言动辄就要让叶从文神秘消失的人,怎么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莫仁信虽然对下人苛刻,偶尔坊间传言他调戏民女,但是到最后都证明不过是有人故意中伤诋毁。
你看他对我们都和和气气的,对小鱼更是百依百顺,时常笑容满面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俞悦悦轻声劝解道,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不能做朋友,也别把人都得罪光了呀!三大世家房屋挨在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
叶从文抬头看了俞悦悦一眼,轻轻地笑了笑,人都有先入为主的习惯,估计自己怎么辩驳她都会认为自己在狡辩。只好主动沉默,看着远方不置可否,过了良久才慢慢点头答应:
“还是俞美人为人大度,我这人太记仇了,以后慢慢改吧。”
俞悦悦满意地笑了,盯着叶从文手上的罗盘,上面文字密密麻麻,想要开口询问使用方法和其中的运行逻辑,又怕叶从文不肯告诉自己,一时陷入两难困境。
叶从文双眼盯着罗盘指引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莫仁信突然前来示好,其中必藏阴谋,十有bā • jiǔ早就联络好他那些宗师甚至大宗师境的堂兄弟,在原始森林某个地方设好埋伏等着自己入坑。
否则也不会放在第二天去原始森林挖灵药,一天的时间刚好足够宗师营的人赶到武师班。
练成成的练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蔺小鱼偷偷泄密,世家都在传言练彩虹把整个俞府都掏空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资源和钱财偷偷搬往娘家。
从俞悦悦爷爷奶奶的态度可见一斑,其中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俞家一落千丈,这么大个家族竟然连个大宗师境高手都拿不出来!
偏偏练家这几十年一飞冲天,家族中武学天才辈出,若不是练彩虹暗中资助,一个三流家族凭什么短短几十年能有这般成就?
自己都怀疑练成成刻意接近俞悦悦,也是身后长辈的授意,俞家的翻身希望就寄托在一个女儿家身上,万一练成成赢得了他表姐的芳心,岂不是人财俩得?
毕竟练成成长相不赖,花样美男还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本想旁敲侧击地提醒几句,奈何疏不间亲,连莫仁信都要护上几句,遑论她的亲表弟?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找我的灵药吧。少了三色灵药,自己何时才能晋级宗师圆满境?不管是练家还是莫家,随便来几个大宗师境的高手,只怕自己性命难保。
唯有晋级宗师圆满境,再凭借灵药淬体术可以短时间暴涨至大宗师圆满境,才有保命的底牌!”
叶从文拿起罗盘再次测算距离,按这舫船的前进速度,只怕要到明天才能到达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先想办法弄点晚饭菜吧。
“小鱼妹妹!干嘛去了,怎么半天都不见人影?”
“哎,我找个帽子就出来了,从文哥,你找我有事吗?”
蔺小鱼随便抓了个帽子戴在头上,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叶从文见蔺小鱼挑了一顶黑帽子往头上歪歪斜斜地戴着,形象不伦不类的,忍不住批评道:
“你搞什么鬼呢,这溪水两岸古木参天,从早到晚都难晒到太阳,你整个黑帽子戴着什么意思?”
“马上就中午了,你没看见太阳马上就要爬到头顶了吗?我皮肤本来就不白,万一再晒黑点,岂不是丑得没人要了?”
蔺小鱼意有所指地回答道,手上拿个小铜镜在那不停地照耀,总觉得自己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那里黑小子长野小子短地攻击我,怎么,说你长得黑你就受不了了?”
蔺小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倒打一耙地抱怨道:
“从文哥,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斤斤计较,那个时候不是还不熟嘛,谁能猜到没过多久你竟然变得这么好看!都怪你自己不修边幅,那天你要是穿得稍微像样一点,我怎么可能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