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一共找来了五个人,三个散修,一个飞虹宗的弟子,一个是流明宗的弟子,他看着都不是很满意,并没有报什么期望。
两个大宗弟子都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团孩子气,散修差不多有二十岁,两男一女,反而瞧上去要更靠谱些。
可惜陆老爷只有凡尘财物,请不来更厉害的仙家,只有碰碰运气了。
陆老爷有四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只有这个掌上明珠似的小女儿,到了要许人的年纪,千挑万选都不得满意,哪知竟出了这等事。
白天鬼物是安静的,五个人围着陆小姐的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院子倒是可以进,就是里屋去不得。陆老爷也陪着转,忍不住问:“怎么样,各位道长?”
“难啊难。”他们中年纪最大,修为最高的散修谢丁眉头紧锁,“这鬼物的结界,竟然毫无破绽,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之前的道长也这么说。”陆老爷叹气,“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名女修乌婷道,“陆老爷,我听说鬼物纠缠人,一般都是有渊源的,你要不要想一想,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它,导致它上门报复来了?”
陆老爷摇摇头:“之前的道长也这么问,可是我们家世世代代都老老实实,行善积德,怎么会同鬼神结怨呢?”
他很是失望,如此看来,这些人跟先前的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个散修田一凡倚靠在院子里的桃树上,似笑非笑:“可是陆老爷,我怎么听说,你家小女儿小时候是有过婚约的,后来你富贵了,看不上人家了,就强行解除了婚约,为此你小女儿闷闷不乐许久,因为她同未婚夫青梅竹马,感情要好。陆老爷,该不会是你那被退婚的女婿郁郁寡欢身亡,执念在人间散不去,化成鬼魂了却前生心愿吧。”
他敲了敲树干:“桃树一般跟姻缘有关,你小女儿这院子里,有五六棵桃树,像是新栽不久的,该不会是你小女儿还未被缠身的时候要求栽的吧?”又轻笑,“有意思。”
慕归舟多看了他一眼,此人观外貌二十岁上下,双目微狭,形态风流,修为是炼气九层,然而修仙之人善于隐藏,但看这些表面,并不能断定他的能力。
此人说的这些,也是他昨晚上在城里打听到的,而且他能看出院子里的桃树是新栽的,十分敏锐,绝不简单。
论修为,这几人都在炼气□□层,谢丁甚至是十层,只有慕归舟最低,轮不到他说话,他只默默听着。
果然田一凡说话的时候,陆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脸上全是汗,忙不迭用袖子随意擦擦,半天才开口:“田道长,你说得没错,小女幼时,跟邻居幼子孟州有过婚约,后来我做生意摸着了出路,同孟家差距越来越大,孟州父母前几年去世,只留他一个穷书生,吃不饱穿不暖,我便带了许多钱财,同他好言商量,只要他愿意退婚,这些金银可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他也答应了。此后我便没再管他,也不知他的生死,如果真的像道长所说那样……”他长吁短叹起来,没有再说下去。
田一凡道:“人生前的怨气越大,死后鬼魂的力量越大,这结界力量如此之强,说明他是在极大的痛苦和怨恨中死去的,陆老爷,看来你的安抚不到位啊。”
陆老爷疑惑,低头喃喃自语:“怎么会,我明明给了足够的钱……”
“说了这么多,也只是猜测。”乌婷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那孟州究竟有没有死,还是未知呢,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这个孟州,如果还活着,那就与他无关。如果死了,得找找他的死因和尸体,说不定会有突破。他是住在哪里的?”
陆老爷老老实实道:“住在百里外的孟家湾呢。”
众人认为乌婷所言极是,谢丁修为最高,飞行最快,确定了孟家湾的方向,便御器而去,剩下的人继续守着观察动静。
“白天是不会有动静的。”陆老爷说,“只有天快黑了才会出来闹。几位要不先去用午饭吧?”
反正呆着也是浪费时间,众人便先去吃饭,饭后陆老爷照常午休去了。
哪知这一午休,就是一整个下午,一直到傍晚他才醒过来,面色十分难看,慌慌张张来找几个修士:“刚才、刚才那鬼物又传话与我,说、说今晚就要迎娶鬼新娘,让我不要再折腾了!”
乌婷忙问:“那鬼物长什么样子?”
陆老爷焦急道:“梦里那看得清,我只能知道是它,但是长什么样子,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声音也没有印象。这可如何是好?它今晚就要带思思走了!诸位快想想办法啊!如果真的让它把思思带走当鬼新娘,那岂不是要去阴间?思思还能活吗?”
他现在已经无心挑女婿了,只希望鬼物散去,女儿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