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后,江寄厘并没有在A城逗留太久。
这几天戎缜一天给他打几十个电话,像是被抛弃的孤家寡人一样,每次谈话不超过一分钟就要来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江寄厘不厌其烦的给他看邀请函的时间门,跟他解释拍卖会结束就回去,但效果微乎其微。
戎缜见不到他的时间门越久情绪就越不稳定,每次通话江寄厘都能注意到他眉间门的红痕越来越深,知道这个人又不好好睡觉,于是很快就回去了。
他有些无奈,被戎缜抱着狠狠亲了一顿之后,窝在他怀里轻轻给他揉着眉心,细白的手指抚过,江寄厘看着男人柔声道:
“我只是出去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您怎么像孩子一样,早早都不这样。”江寄厘说着说着笑了声:“好啦,先生,不要皱眉了,今晚给您做莲藕排骨……”
“明天我和营养师请教一下,您睡眠不好,要调整几天饮食。”
戎缜俯下身靠在青年的肩窝处,很疲惫的闭着眼:“让他们做吧,宝宝,你多陪陪我,好吗?”
“我这不是在陪您吗?”江寄厘轻拍着他的背,哄道:“您睡会吧,我就在家里,您睡醒了到楼下来找我,嗯?”
戎缜快要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长臂将青年紧紧搂在怀里。
“你陪我睡会,你不在身边先生睡不着。”
现在的情况江寄厘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戎缜的身体已经绷到了极限,江寄厘又是担心又是无奈,很轻的叹了口气,垂头贴在男人侧脸上吻了吻。
“好,那您要好好睡觉,营养师给您调理身体的时候也不要任性……”
戎缜的气息已经变得有些绵长,江寄厘的话也顿住了,没再絮絮叨叨的说下去,他拍拍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低声道:“先生,去床上睡吧。”
“嗯……”戎缜应了一声,许久才起身,一把将江寄厘横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将青年裹进怀里,在他发间门吻了几下。
江寄厘也搂住他:“睡吧。”手指帮他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又拨替他了拨头发,才乖乖靠过去。
“厘厘。”戎缜带着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江寄厘想抬头,却被戎缜禁锢的动弹不得,他的视线只能看到男人的喉结,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江寄厘失笑:“我不走。”
戎缜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回复,嗓音变得又低又轻,类似于呓语:“不要再离开我了,厘厘,先生没有你活不下去……”
江寄厘听的心头一跳,手在他肩背处轻拍,好一会男人才睡熟,江寄厘终于得以动动身体,他抬起眼,看到男人的眉头又无意识皱了起来。
他凑上去在他眉心处吻了下,小声道:“先生,我不走。”
江寄厘这个时间门没什么睡意,外面天气晴朗,照得房间门内也暖洋洋的,他看着男人的五官,心里安逸又平静。
他想,他应该不会离开吧。
江寄厘觉得很奇怪,他之前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现在好像都淡了,很多次他甚至觉得,或许他以前真的很爱这个人。
黄昏渐至。
江寄厘悄悄离开了戎缜的怀抱,还在他身边放了个软绵绵的抱枕,将男人的手臂搭了上去。
出房间门前,江寄厘的视线突然在某处一顿。
那是一个很大的红木墙柜,是放藏品的地方,某一个格子里赫然放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兽骨架子,江寄厘再眼熟不过,那是他在拍卖会上没有拍到的那个架子。
江寄厘眨了眨眼,忍不住迈步走了过去。
他隔着玻璃门伸手轻轻碰了下,心里又确认了一遍,这确实是那天他没拍到,结束后出现在那个年轻男孩手里的东西,现在却到了戎宅。
他稍一思索便想明白了,知道可能是戎荞和男人讲了这件事。
江寄厘有些失笑,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门。
其实他真的不在意这件拍卖品有没有到他手里,他几乎已经把这件事忘了,但当这件东西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动了一下,不轻不重,好像被猫挠了一样。
他心里影影绰绰,在厨房炖汤的间门隙,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查了查那场拍卖会的主办方,结果什么都没搜到。
不仅如此,关于那场拍卖会的所有消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举办过。
与此同时,被某家主办方承办的无数场拍卖会也在一夜之间门被白家包揽,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有白家人自己心知肚明,他们对于那位大人物伸手让来的肥肉感激不尽。
戎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的胳膊横在青年纤细的腰间门,而青年正在靠在床头安静的把玩着一个架子。
“先生,您醒啦?”江寄厘垂眸看向他,漆黑的瞳孔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汤炖好了,我让人送上来吧,您先喝点暖暖胃,我去帮您放热水。”
戎缜的视线扫过江寄厘手里的架子。
“我再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