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雅夫人确实给妒寂安排过一个未婚妻,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淑雅夫人已经忘记了那个姑娘长的什么模样。
但是依稀记得,好像没漂亮的这么特别。
难不成六年过去人长开变漂亮了?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她真是妒寂的未婚妻,这么多年不见,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是有些蹊跷。
淑雅夫人皱了皱眉,准备回去派人调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是你的未婚妻,那就好应该好安顿她,放在你床上算什么。”淑雅夫人说完就转身吩咐身侧的侍女道:“灵芝,给她安排个房间。”
灵芝弯腰应是,转身要张罗人准备的时候就听妒寂道:“不用了母亲,我自己照顾得了。”
妒寂一口回绝了淑雅夫人的好意,他唇角带着一丝弧度,似是有些嘲讽。
“她既是我的人,母亲就不要插手了,我怎么可能连一个活人都照顾不好,你说呢母亲。”
淑雅夫人看着他,闻言唇角微弯带着些许笑意,她缓声道:“我儿子大了,有主见了,现在都可以开始不听母亲话了是吗。”
她这话似乎牵动了妒寂的某根神经,让他本来略显平静的眼瞳开始动荡,面色也逐渐绷紧了起来。
“我知道你大了,母亲也不能用像之前一样管教你了,但是你要记得……”
淑雅夫人伸手摸向妒寂紧绷的面颊,好似没看到他额角凸起的青筋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一天是你的母亲,除非哪天我死了……”
淑雅夫人微笑着收回手,后面的话她没有接着说。
“灵芝,我们走。”淑雅夫人看了一眼床上的睡着的秦软软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她前脚刚到庭院就听闻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她却好像见怪不怪的勾起唇角就带着人离开了。
屋内的声响维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停止了,等声音彻底消失之后妒寂的手下这才靠近门边,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听里面没有回应便开口道:“少主,是我靳鹿。”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靳鹿只好又开口道:“少主,我进去了?”
他刚要推门,里面便传出一个暴怒的斥责:“滚!”
随着声音落下,眼前的门扉猛地颤动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发出微微颤响。
靳鹿见状只好顿住,转身默默守在门边,在内心祈祷他别疯的太厉害,不然伤口还得重新包扎。
*
秦软软这一昏,再睁眼就是晚上了。
她看着周围在夜色中略显朦胧的环境一时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躺在床上的,她眨了眨干涩的眼,撑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坐起来。
她感觉头很沉,像是有千斤顶压在头上一般,她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以后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她本打算下床走走的,结果放眼看去发现整个屋里特别凌乱,地板上全是七零八碎的各种瓷器碎片,桌子也被掀翻在地,各种器具书籍也都无一幸免,根本就没有一处干净能落脚的地方。
看起来就好像被盗贼洗劫了一样。
秦软软顿住了想要下床的动作,她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屋子,忽然在墙角处看到一个蜷缩的阴影,由于月光投入室内的光线有限,而那里位置又处于死角,所以映入秦软软眼里也只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阴影紧贴在墙角,就像是想将自己塞进墙面里一般蜷缩着,如果一开始不仔细看的话很有可能就直接忽略掉了。
秦软软先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会,然后她借着月光勉强找了个干净的落脚点就准备下床,只是她刚准备动作就听墙角处传来少年略微沙哑的声音:“呆在那别动。”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倦又哑,那种嘶哑像是声音被撕裂开又像是极端的情绪发泄后残留的倦怠,透着一种厌倦至极的烦厌。
秦软软不再动了,她斟酌着语气轻声道:“我头很痛,想喝点水。”
虽然她不知道白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小疯子此刻的状态再结合这屋子里一副被破坏的破破烂烂的样子,她大概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只一转眼,她就有了对策。
“我好像发烧了,现在很难受,喝个水你应该不介意吧。”说完秦软软咳了咳,声音听上去又虚弱又可怜,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怜惜的让她喝了,没准还得主动端给她。
只是墙角的少年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又像是听到了但是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