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王嘉顺皮笑肉不笑的捧着手机在跟运输公司的老总聊以前,谈未来。
车上,我和刘祥飞叼着烟轻声念叨。
刘祥飞眯眼靠了靠我大腿道:“大哥,你这兄弟有点门路,先礼后兵,而且懂得拿捏轻重,要不回头让他跟我得了,你给他开多少钱,我双倍,我现在真需要这样能硬能软的帮手,旭旭和王勉做事太硬了,你看咋样?”
我舔了舔嘴皮笑骂:“我看不咋样,你瞅我现在手边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兄弟不,你这墙角挖的真不是时候。”
刘祥飞贼心不死的坏笑:“那等过段时间咱再聊这事儿?”
见我闷头没作声,刘祥飞笑道:“看把你愁的,我不挖你墙角了行不,不过说正经的,大哥,论干仗你不是我对手,但说起来下棋你比我套路多太多,我到现在没揣摩明白,你让我去永安县找那个卖钢材的陈涛究竟是几个意思?”
我笑了笑说:“叶乐天帮我调查过,陆国康工地用的钢材基本上全是陈涛提供的,只要陈涛的钢材一断货,工地马上得停,前阵子我帮段磊处理过他工地的事儿,工地停工一天,他的损失大到吓人,到时候陆国康不急疯才怪。”
刘祥飞眨巴眼睛笑问:“日,敢情你是想逼他狗急了跳墙跟你硬干啊?我就不明白了,他真跟你硬干,你能得到啥好处?”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我伸了个懒腰道:“不管他跟不跟我干,这局他都输了,你信不信,现在孙马克的人指定就在暗处躲着看热闹,假如陆国康发力干赢我,势必暴露出自己的实力,那孙马克下一步就得治他,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如果陆国康没干赢我,他就算彻底当了我的踏脚石,我想此时此刻陆国康心情一定比特么上坟还沉重。”
刘祥飞嘴边的烟卷“吧嗒”一下掉在车垫上,随即赶忙踩灭,怔怔的朝我翘起大拇指道:“卧槽,你这脑回路,合着咱们忙活了一晚上,你最终的目的还是让孙马克跟陆国康开磕。。”
“一般情况下,他俩磕不起来,陆国康跟孙马克具体啥关系,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我大概了解陆国康的性格,他隐忍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挺进市里,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得失就沉不住气,不然到时候就不一定只是孙马克一家整他。”我抽了抽鼻子道:“算了,不聊还没发生的事儿了,咱们谈谈眼前。”
刘祥飞迷惑的说:“眼前?给他工地整停工,咱不就算成功一半了嘛。”
“这才哪到哪。”我点燃一支烟道:“仗才刚开始打,工地可不止是陆国康的主要经济来源,今晚上我就是先让他紧张起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工地上,来不及去分心琢磨别的,明天才是正戏,这把我不光要赢,而且要赢的出彩。”
刘祥飞怔了怔瞟了我两眼,随即开门下车,撇撇嘴道:“不行,不能跟你接触太久,不然我容易得神经病,咱俩的思路根本不同步,我才刚特么想明白你为啥整这一出,你已经琢磨透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
“我爹是个赌棍,这些年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优点,他给我的唯一启迪就是,要么不xià • zhù,要么就孤注一掷。”我长舒一口气道:“跟陆国康比,我现在狗屁不是,我输了大不了从头开始,换个地方就是新生,他要是输了,后半辈子都别想爬起来。”
刘祥飞笑呵呵的吧唧嘴:“有时间真得跟老爷子聊聊,说不准老爷子能传授我点什么独门秘诀。”
这时候,王嘉顺带着李钊旭和王勉一块走回车跟前,“哦jbk了朗哥,全部谈妥。”
我指了指工地门口停着的一竖行大车,迷惑的问他:“那门口为啥还堵的这么老些车?让他们撤了呗。”
王嘉顺眯眼笑道:“我故意让那些司机把车扔门口的,车子只会越堵越多,赶明儿白天城管、交警上班,肯定还得找陆国康聊,这块属于市区,影响啥的不用多说。”
我沉思几秒钟后,满意的冲他夸赞:“有一套!”
“不过哥。。今晚上我砸出去十多万块钱的水漂,刚才我答应一个运输公司的老总,这两天的损失咱们报销。”王嘉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这些运输公司老板都是一个圈子的,得罪一家就算得罪了他们全部,我想着万一将来咱们说不准也会干工程,所以。。”
“干的没毛病。”我笑嘻嘻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头道:“齐叔有句话说的特别对,混社会不是说你多狠多霸道,而是看你在这条道上究竟有多少朋友,让十个人都夸咱,那是吹牛逼,但让八个人不骂咱,咱就算没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