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的话一出,这些关宁诸将便全都不言语。
本来吴襄因为大凌河逃跑就被关进诏狱,结果支援大同府的时候,不仅纵兵掠夺,遇上清军依旧逃跑,二进宫了。
吴三桂有心想要与清军力战,也是存着立下功勋的意思,把他爹从诏狱里捞出来。
现在祖大寿都这样挑明你们不是锤匪和清军的个,那吴国俊兴许与锤匪之间有勾结。
这个局面,当真是谁掺和进去,谁就容易死。
无论是被锤匪、清军打死,还是被明军给坑死,都没有个好结果。
他们就更没有什么战心。
插汉河套,打鸡。
娜木钟手里捏着单筒望远镜瞧着下面赶路的清军。
这一辆辆牛车马车,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
清军耀武扬威的骑着战马。
甚至有清军士卒一遍骑马,怀里还搂着个姑娘运动。
几个清军士卒哈哈大笑。
唯有被鞭打的百姓麻木,害怕,沉默的往前走。
他们这一路上就没有被当做人。
其中不少皆是皇亲国戚的亲戚甚至是庶子,他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
可在清军的武力威胁下,任谁胆敢反抗,就是一刀。
清军士卒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更不用说你在大明耀武扬威的,关我大清什么事?
娜木钟,看着清军慢慢进入埋伏圈,随即命人射出鸣笛。
阿济格在怀荣一直都在打探锤匪的动静,发现他只不过是派出骑兵,四处探查。
只要自己不给贺今朝机会,他就没法子。
有本事就来攻城,到时候叫你好看!
可没让阿济格高兴几天,他就接到了草原上的消息。
一伙子蒙古骑兵直接突破蓟镇,从大安口进入大明内地,畅通无阻也就罢了。
偏偏他派人分批护送人口牲畜财物通过草原回沈阳的路上,被几波蒙古人袭扰。
这就不能忍了!
针对蒙古左翼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本以为这伙人被驱赶走了,结果又回来了。
还敢袭扰。
愿不得贺今朝近几天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里前狼假寐,盖以诱敌呢!
阿济格把手中的精细茶碗给摔在地上。
「来人,备战!」
阿济格平日里本来就性子暴躁易怒,非常记仇。
据传言被皇太极囚禁的阿敏死了的当天,阿济格就带着阿敏的画像去野外当靶子射。
「今日我非得要把贺今朝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皇帝怕他,我可不怕!」
阿济格接连踹翻几个椅子。
赶来的诸多大臣连连劝谏。
咱们按照计划还有二十来天就可以撤军了。
实在不行,咱们现在就撤军,留着锤匪与明军相互对战。
莫要忘了皇上的命令,此番是来掳掠人口牲畜以及财富,并不是来跟锤匪打仗的。
只要咱们大军回援赶路,那些蒙古人必然不敢再次露面。
阿巴泰虽然比阿济格年长,尽管子侄全都成了亲王郡王,可他还是个贝勒。
此时也是劝谏阿济格莫要多生事端。
「你怕了吗?」阿济格盯着阿巴亥道:「你若是不立下战功,如何能从贝勒升到郡王?」
「你!」
阿巴亥一下子就被说到心坎里去了。
他同样是努尔哈赤的儿子,比皇太极
都要大,凭什么自己不是王爷的爵位?
他如何能甘心!
可想要当王爷,就得立下功勋。
此番攻破大明,掳掠甚多,功劳可都挂在阿济格这个统帅的头上,关自己何事?
阿济格见阿巴亥不言语了,当即指着众人道:「塔瞻,你就不想给你爹报仇吗?」
两蓝旗的旗主算是都死于贺今朝之手,奈何他们二人又有谋反的帽子,故而子嗣全都被罢黜以及斩杀。
如今阿济格也只能拿出被贺今朝所杀超品公扬古利的次子询问。
「想!」塔瞻大声怒吼,随即又说道:「可皇上要我们在大明尽情掳掠,未曾说要与锤匪交战。」
啪。
阿济格直接甩过去一个巴掌:
「耻辱,懦夫,你爹的脑袋被人砍下来挂在旗杆上,尸首都找不回来,你这个当儿子竟然不想着给他报仇!」
塔瞻被打的一个踉跄,嘴角流血,脸颊直接肿起来了。
众人看着被锤匪激怒的阿济格,皆是不在言语。
「调集重兵,随我围攻锤匪,我定要砍下贺今朝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