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已然中风不能言语,被崇祯养在身边。
因张献忠攻破常德府武陵县时,针对杨家进行了极大的针对行动。
挖掘祖坟都是基操,只要这个地方姓杨的捉住就赏十两,捉住杨嗣昌子孙来献赏千金。
待到家中族亲跑到京师告诉他此事后,杨嗣昌一下就病重。
张献忠与左良玉在袁州府打起来了,并且大西王的军队没打过,退出了袁州府。
但是左良玉麾下士卒暴虐,蹂躏乡间。
许多江西乡民又跑到相邻的张献忠地盘,请求他们剿兵安民。
双方又在袁州府边界对峙起来。
江西总督吕大器前两年担任湖广参政,本来都告老还乡,崇祯批准后又反悔,因为得知贺今朝派人去扫荡广东。
他万万没想到,南方的军将竟然这般孱弱。
崇祯更改吕大器担任江西总督,伺机联合闽粤两省反攻广东。
吕大器看到天下大乱,害怕担任军中职务,所以极力推辞。
上书说自己贪财好色好酒,定然不能胜任,又诈称有病,被崇祯派人调查,这才无奈上任。
这两年他一直在江西安安稳稳的收取赋税,编练属于自己直属的军队,时不时的镇压江西奴变。
至于过路的锤匪,吕大器也没想着去招惹。
而是派人与锤匪接触,看看能不能鼓动他们反叛贺今朝,归顺朝廷。
毕竟山西到广东之间距离如此之远,机会巨大。
但实际接触下来,吕大器想用钱拉拢锤匪也没那个实力。
用大明的官职拉拢,自己也没那个权限,或者说锤匪正兵都看不上。
大明皇帝能给他分良田吗?
大明皇帝能给他发丰厚的外派津贴吗?
大明皇帝能给他发金质军功章,住王宫之类的其他福利吗?
通通都没有,凭什么跟你混啊?
故而吕大器也只能派人小偷小摸的拉拢一些广东本地,不死心海被锤匪打击剩下的那些人,用以相互沟通消息。
无论是锤匪占据南昌府,还是张献忠攻入江西,吕大器都没有轻动。
自从张献忠入侵江西后,锤匪士卒的小头领赵小五就在江西广东边境集结兵马,时刻准备入侵赣州府。
吕大器如今三面被围攻,派人去东边的福建请求援兵。
特别是希望郑芝龙这个经常剿灭海盗、山贼的将军来,但属实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他纵然为官清廉,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左良玉率领“八十万大军”来了,又打了胜仗,吕大器连忙去寻他。
等收复袁州的时候,左良玉听说吕大器来探望自己,怀疑他要来暗算自己,故而称病不出。
因为侯恂是东林党人,与吕大器有矛盾。
而左良玉又是侯恂的老部下。
东林党人以前是遭到阉党迫害,等阉党倒台,东林党以为胜利了,开始迫害其他人。
吕大器当年得罪了不少人,特别是弹劾结党营私的人,东林党自然是被弹劾的死死的,甚至罢免了一些人的官职。
对于吕大器这种脑瓜子发轴的人,左良玉可是有点害怕的。
万一不管不顾就是复制袁崇焕杀毛文龙一样,左良玉也没辙。
因为他目前真的没有想着要公然反叛大明。
而侯恂因为开封陷落被罢官,不等锦衣卫再次抓到回诏狱三进宫,逃到了扬州。
而崇祯也没顾得上派人千里迢迢抓捕他。
吕大器亲自到左良玉病榻前慰劳,得知是为了寻求合作。
剿灭贼寇的,左良玉的怀疑方才略微消除了一些。
他想要让左良玉自己南北夹击吉安府,驱赶张献忠的队伍。
这件事左良玉连连答应,毕竟光靠着袁州府这个小地方,根本就不够他养这么多人。
尤其是距离南昌府有点近了,他也怕被锤匪掏了后屁股。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行军,左良玉现在也不清楚自己麾下有多少人马。
近百万人行军,那本来就是一个大工程,至今还有部分人在千里之外的上饶县晃荡呢。
这些乱兵根本就不好控制。
左良玉目前也就是个空架子,每天一睁眼,就要先养活他麾下五个亲兵营。
听说张献忠的儿子孙可望在吉安府鼓励百姓种田,也该到了收获的时机,正好前去收割一波。
张献忠为了应对左良玉的进攻,把队伍分散摆到了浏阳、醴陵应对。
二人约定日期,左良玉从樟树镇出发,吕大器则是返回赣州府,从攸镇出发。
吕大器击艾能奇部将冯双礼于万安县,双方爆发大战,官军未曾占到便宜。
左良玉击孙可望于安福县,双方也是对峙起来。
孙可望顶住南北夹攻的压力,既希望能够拖延时间收割更多的稻子,同时也希望他义父张献忠能够派兵挺进袁州府,去掏左良玉的屁股。
双方对峙的越发紧张。
然后左良玉就接到消息,贺今朝派遣麾下大将高一功占据江西东南部,部分滞留在广信府等地的官军全都被截断。
眼瞅着就要来掏他的后方来了。
孙可望没有渴望到他义父的出兵,但锤匪的出兵,刺激到了左良玉。
于是他亲自督战,在安福县重创孙可望部,一路追击到庐陵县。
孙可望带着部下,护卫着粮船走禾水到永新县,冯双礼接到孙可望战败的消息后,也从万安县沿着顺路撤军到龙泉县。
待到张献忠的人马全都撤出江西后,左良玉与吕大器会和,双方还没有庆祝一天。
吕大器发现左良玉部下军队的军纪简直是比传闻当中的还要可恶,于是呵斥叫他约束部下,勿要袭扰江西百姓。
左良玉作为一个老油子,自然面子上是礼貌表示一定严肃处理此事,可实际上根本就不管部下烧杀抢掠之事。
毕竟打了胜仗,朝廷不给赏赐,那部下自己找些赏赐多正常啊!
吕大器见左良玉的部下不知收敛,于是指挥自己的手下把作恶的官军给绑了在街面上直接砍了,以儆效尤。
然后左良玉的部队就不干了!
我家左公都允许兄弟们这么干,你一个狗屁文官也敢胡乱管事,当众杀我兄弟!
这谁能忍啊?
谈不拢,就别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