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亭已经背着两个猪笼走向城门,小猪仔重量不轻,再加上笼子让他的身形有些佝偻,发白的长衫上沾染了污迹,随着走动摇摇晃晃。
“哎呀臭死了。”
城门进出的人掩口鼻躲避抱怨。
“臭什么臭!吃肉的时候没见你们臭。”两个男人在人群中迈步,背着的猪笼大摇大摆,“我们卢家庄子的猪肉多好。”
人群骂骂咧咧吵吵闹闹,薛青握着伞站在原地被人撞了下。
“嗳,已经不下雨了,收了伞吧,不方便呢。”那人撞在伞边上捂着头抱怨道。
薛青抬头看了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她说声抱歉收起伞,又拦住路人。
“卢家庄子是什么?”她问道。
路人嗳了声道:“卢屠夫家啊,养猪的发家的那个,这位少爷要买猪肉吗?东街有铺子。”
薛青再次道谢,又有些好奇指了指背着猪笼的人道:“那三人是卢家的奴仆?那位年轻人也是?”
路人有些不耐烦的道声是:“...不是奴仆谁肯背猪仔,卢家庄子臭烘烘的,卢屠夫连猪粪都卖...”
猪粪啊那是好东西呢,的确值钱,只是,怎么能是奴仆呢?薛青看向城门神情越发的不解。
乐亭如果是奴仆的话,为什么会进社学读书?
当然很多人家的奴仆会有读书识字的,但那只是家里需要教授他们的,专门送去社学读书的从来没有,进社学读书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考功名,考功名不成才去做其他的营生。
四褐先生给她讲过考功名的一些事,其中就有一条严苛的规定,倡、优、皂、隶、奴仆及其子孙非清白身家,不得应考功名。
薛青站在原地握着伞看着穿过城门的年轻人,背着猪笼,沾染了一身的污迹,被四周的人嫌弃躲避驱赶,这跟当初在山顶见到的那位手握横笛飘然dú • lì的人真是分明的反差.....她抬脚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