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没有家宴,因为一大家子都要进宫。
去年因为孙太后的丧事,宫里没有设宴,今年自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何况,皇帝生平最恨的两个女人全都死了,他心情正好。
浏阳大长公主带领自家驸马,长子梁构,继子霍誉、霍槿、长媳明氏、嫡长孙霍景睿,一大家子浩浩荡荡进宫,在宫门前遇到高阳大长公主一家,姐妹俩客套一番,便一起踏进宫门。
皇帝和皇后都是看到早哥儿都很喜欢,皇后还亲自抱了抱,吓得明卉回家之后把儿子脱光光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番。
并非是明卉杯弓蛇影,最近这一两年,明卉每次进宫,便对皇后多一分忌惮,如今的皇后,早已不再是初见时那个目光清澈的孩子了。
明卉自己可以不怕,但是对于早哥儿,她必须谨慎。
见早哥儿没事,明卉这才放下心来,让招ru娘把早哥儿今天穿的衣裳全都烧掉。
招ru娘有些心疼,早哥儿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好料子,就这么烧了,也太可惜了。
明卉却不觉有什么可惜的,江湖险恶,她不想因小失大。
今天见的人太多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看他们一家不顺眼的。
她是亲自进宫送温嫔上路的,因为明轩的事,她对蛊术有些了解,温嫔那一身的大血泡,很像是中蛊。
葛巫就在京城,甚至可以说,他就在皇帝手中,万一葛巫心血来朝,再教出几个徒弟呢。
不过,今天早哥儿收到很多礼物,皇帝赏了几个金锞子和一对玉马,皇后也赏了金锞子,比皇帝少了一对,但又赏了一只镶翡翠的金项圈。
贵妃、淑妃和贤妃也各有赏赐,高阳大长公主连同她的儿媳,以及在京的几位王爷、长公主,以及那些比早哥儿辈份高的郡主县主、郡王,连同勋贵家的老夫人、夫人也各有赏赐。
今天是不迟和不晚跟着一起进宫,她们虽然记性好,可也是一进府便急着把早哥儿的东西一一登记上册,还有另列单子,注明哪样物件是哪位赏的,有些以后是要还的。
明卉看着被收进箱子里的东西,叹了口气,用手指点着早哥儿的小鼻子:“你呀,才一丁点儿大,就已经是个小富翁了。”
早哥儿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但是母亲的手指香香的,他很喜欢,咧开小嘴冲着明卉笑,口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明卉把霍驸马给的玉佩拿出来,见霍誉洗漱干净,换下沾上酒气的衣裳,明卉便把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霍驸马给的这枚玉佩是不是有些来历,我看他把玉佩放到托盘上时,像是很心疼的样子。”
“嗯,这是太祖皇帝赐给老祖宗的,长平侯府代代相传,霍驸马平时很少会戴,只是逢年过节时才会戴上,当年太祖皇帝雕了五枚,取自同一块美玉,款式各有些差别,太祖皇帝带进皇陵里一枚,当今陛下也有一枚,还有一枚在魏王爷那里。”
明卉数了数,问道:“这才只有四枚啊,还有一枚呢,莫非给先太子陪葬了?”
霍誉摇摇头:“还有一枚被先帝赏给了师君已,师君已死后,那枚玉佩便不知去向了,说不定是被紫霄宫里的道士们偷走了。”
师君已的亲传弟子,只有吕迁和汪真人,当年师君已意外而死,吕迁便带着汪真人冒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