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途,柴天诺一路溜着墙角回的小院,街巷里到处都是谩骂缺德鬼的声音,还有一位妇人在那里哭嚎。
两口子正行人伦大事,哐的一声房顶便漏了,吓得男人立马来了个缩阳,郎中救治半天,总算引蛇出洞。
不过没个一年半载是将养不好了。
刚进小院,柴天诺便听到了柴蛮儿的鼾声,忍不住无奈摇头,这丫头,简直就是没心没肺!
但再仔细一听,鼾声中却夹杂着隐隐的哭腔,柴天诺悄声进屋,发现柴蛮儿并未睡着,而是盖着被子流着泪在那装作打鼾。
柴天诺一时心头微痛,这丫头,怎地如此懂事。
“莫哭,我回来了。”
轻轻揉揉小丫头的秀发,柴天诺柔声说。
“少爷,呜呜呜!”
柴蛮儿一头扎进柴天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大哭,劝了半天也未曾好,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蜷在怀中睡着。
主仆俩这一觉睡得踏实,睁眼一看,太阳高挂,已是近午。
吃了二十文一个的蒸饼,喝了五十文一碗的寡淡清水羊汤,柴天诺那叫一个肉痛,这吃的不是饭,吃的是叮当作响的大子儿。
自己的字画店,必须尽快开起来!
“少爷,你之前不是说卖字嘛,怎么又成字画了?”
柴蛮儿一边收拾前屋的东西,一边好奇的问,柴天诺拿着把木尺,一边在院中找到的木板上比划,一边笑着说:
“字画不分家,你家少爷不但字写得好,画也相当传神,等捯饬好了咱们的店铺,我给你好好露一手!”
昨个卫生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今儿就一个目的,把这字画店开起来,只有流水没有源头,那是必死无疑。
柴天诺原本乐呵呵的寻了处木匠铺子,想做块匾头和对木,一听工费十两银子转身就走,京城这里人都疯了吗?!
三块烂木头就要十两,难道银子不是银子,当铁饼用?
回到院子,在昨天收拾的垃圾里找出块板子,比划半天正好够用,柴天诺乐的差点蹦起来,这就是十两银子!
划线,在小丫头的配合下,歪歪曲曲的锯出一对长板和一块牌匾,主仆俩望着战果久久无语。
半晌,柴蛮儿牙痛般的开了口:
“少爷,您觉得,这板子做得怎样?”
“眼高手低说的就是我。”
柴天诺挠着肚皮呲牙咧嘴的说,他这人不轴,该是啥是啥,勇于自我批评。
“挂出去不丢人吗?”
“这个,丢人也是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
柴天诺又挠了挠肚皮,依然呲牙列嘴的说。
既然已经做出来,又舍不得那十两银子,这板子和牌匾,自然是要挂的,不过挂之前,这字还是要写的。
蛮儿磨墨,柴天诺取出一支羊毫大楷沾满墨汁,略做思考,果断在对板落笔:
“笔力千军阵,词源万马兵!”
“少爷,咱这有点过了吧?”
柴蛮儿咧嘴,柴天诺拿起一张生宣给她擦了擦嘴,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啥毛病,就喜欢偷食墨汁。
“无妨,做生意嘛,总要给自己加点本事,不然别人怎会上门?”
“哦,那咱这店铺叫什么名?”
小丫头好奇的问,柴天诺想想自己如今穷苦的衰样,满脸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