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步行,出了巷子,自有马车等候。
风雪声中马蹄疾,柴天诺闭目养神,额头白珠隐隐闪烁光芒,为暗淡车厢增添一丝光亮。
得到未久还无法得心应手控制的浩然正气于厢内来回滚动,消去人心隐晦,毕竟正气浩然存。
看着如谪仙落世的柴天诺,三位书令心中动荡,如此出尘清亮的人物,尚书大人侍郎大人却想与他行恶事,就不怕遭到天谴?
“柴千户小心,尚书大人要对你下暗手!”
一位书令忍耐不住,压低嗓门说,结果另两位看来也有此意,闻言纷纷开口:
“去国子监,那里有武学上舍山长、文院院长,还有大祭酒阁下,他们不敢胡来。”
“待马车一道街口您便下去,等回了刑部,我们便说您跳车跑了。”
柴天诺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少顷,脸上浮现笑意:
“三位兄台,你们如此行事,不怕前途难保?”
“冠盖之地尽是腐朽,受够了,回家卖红薯也好过同流合污!”
一书令捶手,其他二人随之点头,心中埋怨,早怎么没想通,白白浪费大好人生。
柴天诺又笑,发自内心的笑:
“谢过诸位仁兄,不过,不用如此麻烦,我与你们去便是。”
“终究是些阴沟里的鼠辈,雷火之下,无有遁形!”
看着气势如虹的柴天诺,三人忍不住点头,有诸子先贤庇佑,身具庞然无匹战力,那些宵小,怎伤的了柴千户!
双排马车穿过还未建好的城门冲入洛阳城,半个时辰后,径直驶入刑部大院。
两扇沉重大门随之关闭,有兵丁把守,告知所有来人,刑部有事请回返,明日开门办公。
下得马车,三位书令压低嗓门说:
“千户珍重,若有变故,我等会第一时间去往国子监!”
柴天诺笑着点头,一队身穿重甲手持横刀,背有连弩的刑部番子,谨慎的立于柴天诺身周,围他走向刑堂。
迈上二十七级台阶,朱红大门伴随吱吱嘎嘎的声音打开,里边灯火通明,柴天诺信步走入,身后大门轰然关闭。
“啪!”
惊堂木落,刑部尚书郑芝山亲审。
“柴天诺,进入刑堂为何不跪?”
“官身在,不用跪。”
柴天诺看着高坐桌后的大人物,忍不住笑了,生的倒是一副好仪态,内里却是腐臭之物,也不知偌大的官,是怎么当上的。
“一可笑白鹌鹑算得什么官,来人,于某砸断他膝盖,看他跪不跪!”
惊堂木再敲,刑堂鸦雀无声,手提水火棍的番子们脸色煞白,无一敢上前。
彼其娘之,这可是一位大宗师,还打断他的腿,他只要一巴掌便能要了我等性命好不好!
柴天诺噗嗤笑出声来,看着因无人应和而面露尴尬的郑芝山,不屑的说:
“尚书大人,散千户也是官,这是大帝亲自定的章法,你一句话便抹了去,就不怕大帝治你夺权之罪?”
郑芝山脸色一僵,忘记这茬了。
“你也莫要行这些无用的流程,想做什么尽管来,某柴天诺,接着!”
柴天诺抬头,傲然的说,郑芝山狠狠一捶桌面,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声吼:
“不愧是柴天厌,果然够嚣张,萧内侍、吕内侍,看您二位的了!”
话未说完,郑芝山转身便跑,透过小门溜出刑堂,几十个番子有样学样,争先恐后鱼贯而出。
两位面上无须身穿蟒袍的内侍,揣着手走向柴天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