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旧礼,新礼见圣必须跪拜!」
官员厉声说,倪大志叹气摇头,望着龙椅之上的那人问:
「自章,这便是你的新政新礼,蔑视天下,自许凡间圣人?」
目光炯炯,新皇终开口:
「孤领万民重开盛世,保天下太平安康,古之圣人,如何与孤相比?」
略沉默,倪大志轻笑:
「你说的有理,招我入京,何事?」
「这还用圣上之言,便是削藩之事!」
未等新皇言语,那位二品大员便插口说,倪大志只是瞟了一眼,便听嘭的一声,口鼻立时炸出一个大洞!
朝堂立时乱了,御医紧忙上前,御前侍卫拔出刀枪紧紧围住倪大志,各个面露惊容,一个眼神便能重伤他人,这是如何境界?!
「我与陛下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倪大志哼声,直视楚自章,看他如何说辞。
「桑国江山皆为孤之社稷,冰河郡王,交出权柄,孤于你善终。」
听闻此言,倪大志未曾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语气柔和的说:
「自章,来时有人让我带五十万郡兵,你可知我为何没带?」
新皇眼神一阵晃动,最终轻轻摇头,倪大志接着说道:
「因为我想赌一把人性,不过现在看来,我输了。」
「……既然输了,为何如此高兴?」
新皇皱眉,但觉心中有些没底。
倪大志笑意敛去,叹气道:
「当年你师祖飞升前与我有过吩咐,人心善变,尤其是掌权之人,即入字宗,便得有些掌控的法子。」
闻言,新皇脸色大变,倪大志再叹气:
「只可惜我这人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所以那掌控的法子,便没于你下。」
楚自章松了口气,倪大志盯着他的眼眸,赞叹的说:
「不得不说,你的资质属实惊人,一入皇城我便察觉,和我一样,你已一条腿跨进门内。」
「这,便是你削藩的底气所在。」
「既如此,师父为何不惊?」
「终于叫了这声师父,只可惜,有些晚了。」
倪大志摇头,轻招手,一道白光立时从新皇体内飞出,落入掌心消失不见。
「你、你不是未下掌控的法子?」
新皇但觉身体一沉,惊恐的发现,体内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烂熟于心的典籍半点想不起来。
「为何不惊?」
倪大志再笑:
「应该谢谢你,赌输了人性,却让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原来我之所以进不去,却是因为,未曾输过!」
说话间,白色星辉不断从倪大志身上飘落,头顶穹顶无声无息消融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阳光倾泻而入。
新皇满头大汗,重归凡胎让他极不适应,只觉喉咙痒的难受,忍不住大声咳嗽,不断有血丝飞出。
「可知当年我为何一见面便要收你为徒?」
不等新皇反问,倪大志接着说道:
「便是因为那时你已病入膏肓,如无宗内法术压制,活不过一年半载。」
「咳、咳咳,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