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吁嚱,早知我走圣人之路,不在仙途徘徊了!”
李长庚撇嘴,柴天诺都不惜的理他,便这混小子,哪个道路容易了,岂是你想走便走,不想走便不走的?
向秀也是咧嘴,有些无奈的说:
“师兄,仙神好取圣人难求,古往今来仙神无数,你又见了几个圣人?”
李长庚默默指向自家师父,向秀在咧嘴,这便没话说了,自家师父可是当代文圣,便杵在这里,让自己如何说?
“不管入哪条路都不容易,便看你想如何行走,只要心思到了,仙神一样可以守人间太平。”
柴天诺轻笑着说,取文房四宝置于桌上,与两人说:
“即入文庙,应景的事情不能少,各自写副字献于明阳先生,尽心便是,求的便是份心意。”
李长庚向秀点头,各自拿起笔墨认真书写,柴天诺轻点头。
李长庚写的是一副对子,虽说内容只是中上,但一手柴楷已有自己bā • jiǔ分的功底,若让外人来瞧,真不一定认得出。
至于向秀,虽说也是承自己的柴楷,却又有些自己的东西,字体俊秀了许多,至于写的,则是王明阳的四句教: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虽说平淡无奇,用在此处却是应景,两位弟子表现都不错,柴天诺心下甚慰。
点燃,渺渺轻烟起,柴天诺捉笔,想了想,把前世那位空前绝后伟人评语写出:
“名世于今数百载,诸公碌碌皆馀子。”
李长庚向秀倒吸口气,自家师父可是文圣,以他的身份说此番话,有些过了吧?
“莫这般看,某与明阳关系莫逆,吹捧吹捧还是可以的。”
柴天诺咧嘴笑,将宣纸放入香炉,未待火气,纸却自动飞起,直入挂满天下大儒名士作品的主店。
两位弟子见此场景倒是没有太过惊奇,毕竟自己师父可是当世圣人,圣人见圣人,有些神异也是应当。
只不过师父与明阳圣人差了数百年岁月,怎地关系便莫逆了?
师徒三人不当回事,其他前来祭拜的读书人却是惊了,噫吁嚱,眼前这白衣秀士到底何人,竟能引圣人垂青?!
“柴兄啊柴兄,便你会多事!”
一三层下巴圆滚滚男子拉着柴天诺的臂膊便走,柴天诺便是笑,任由他施为,李长庚向秀跟随,一看便知,师父这是遇上至交了。
入得文庙侧边一不起眼瓦房,李长庚向秀忍不住挑眉,外表平平无奇,里头内有乾坤,至少比表象大了好几倍,且风格属实有点奢华。
“这便是唐兄的庙宇?”
“上次来未得见,果然充满唐兄的风采!”
看着挂满四壁的画卷,柴天诺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里边不少唐寅当年的成名作,如《山路松声图》《春山伴侣图》,意境画骨俱佳,观之赏心悦目。
不过最多的,却是各色春宫,《小姑窃春图》《花阵六奇》皆于其中,一下便把格调拉低了不少。
“吼吼吼,莫不是入了妓馆,怎地如此多的春宫图?”
“画的倒是不错,姿势象形,不过比不得真人生动。”
李长庚满不在意的边瞅边说,和玉面红成桃子的向秀天壤之别。
“哦,这位道兄言语深的其中三味,莫非也是花丛浪子?”
本待与柴天诺好好叙旧的唐寅挑眉,饶有兴趣的问,柴天诺噗嗤笑出声来:
“唐兄,你这眼力价可就差多了,太白可是童子身,与花丛浪子天差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