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复道:“是刚找回来的嫡小姐。”
陈留王步履停顿一瞬,诧异道:“哦?林大学士家那个丢失的女儿,找回来了?”
晏君复点头:“我找回来的。”
晏君复将孔雀寨一事简单说了一遍,而后语气间无不炫耀道:“一见倾心,甚是中意。”
陈留王见此一声嗤笑,听起来似是嘲笑,但眼底却挂着一丝宠溺,陈留王琢磨着道:“林大学士是纯臣,家风清正,官居一品。咱们是皇室旁系,若与林大学士结亲,双方皆能免去结党之嫌,且门当户对。想来林大学士不会有什么异议,既如此,明日我便先替你去林家走一趟,探探口风。”
说着,陈留王拍了下晏君复的肩头,晏君复笑而行礼:“多谢父王。对了父王,我已经和太医院太医令打了招呼,等你从林家回来,让他来给你请个平安脉。”
陈留王蹙眉道:“我这好好的,看什么大夫。”
陈留王在椅子上坐下,晏君复亲自倒上一杯茶,对陈留王道:“就是个平安脉,我前几天晚上梦见您生了病,醒来心里一直慌的紧,就来看一下罢了。”
陈留王点头应下,没什么异议,晏君复将茶推给陈留王,在他身边坐下,叮嘱道:“父王,明儿你去林家拜访,可一定把婚事给我说成了啊。”
陈留王无奈道:“只能先探探口风,正经说亲,那得请媒人去。”
晏君复这才回想起前世成亲的礼节,想起那些繁琐,眼底闪过一丝疲累,只好道:“也是。”
前世他和林清见定下婚事是在明年,成亲都快到明年年底。足足隔了七八个月。
想起又要等那么久,晏君复心里便有些烦躁。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是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当然能等,但是现在,夫妻生活都过了八年,七八天不干点什么都会憋的难受,现在都隔了这么久。
脑海里复又出现前世和林清见在榻上的某些画面,晏君复腹中一热,不成,这辈子,想法子要把婚事提前,不能拖。
陈留王又和晏君复聊了会儿孔雀寨的事,便着人去给林家府上递了拜帖。
下午陈留王进宫拜见皇帝,晚上和晏君复在宫里和皇帝一起用了晚膳,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叫人准备好两份表礼,便往林府去了。
晏君复自然也是颠颠的跟着去了,虽然觉得可能见不着林清见,但去离她近点的地方心里就开心,而且一旦不小心见着了呢。
林清见自是在房里和林清心学着各种规矩,她什么都学得很快,再加上林清心嘴甜会说话,这六七日,已经和林清见关系极好,林清心也成了自林清见回来后,除了父母兄长外,第一个颇有好感的人。
这几日林清言一有空就会来林清见屋里,看她学规矩,时不时还打趣一番,素来和林清言关系比较疏远的林清心,也借着这几日,和林清言说上了话,林清言对她的关照,明显也比往日多。
这日快到晌午时,恰逢林时温和林清言休沐,林清言正在林清见屋里,和两个妹妹一起摆弄香道,忽听身边的小厮来报:“少郎君,陈留王和世子来了,正在前厅,主君叫您过去陪客。”
“哦,知道了。”林清言示意小厮下去,放下手里的香篆,对林清见道:“你们俩先玩着,我去前面看看。”
林清见问道:“晏君复吗?”
林清言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道:“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别瞎叫名讳。”纵然他和晏君复关系好,私下里没人的时候,都只是称字,不会称名。
哥哥这般谨慎,但林清见只要想起晏君复那个人,便对他恭敬不起来,完全无法将晏君复和哥哥的态度关联在一起。那个二傻子除了长得好看,值得这么谨慎恭敬的对待吗?
但面上只道:“成,我记下了。”
林清言点头离去,屋里只剩下林清见和林清心。
晏君复一直在府中学堂读书,林时温是大学士,府中设了学堂,京中好几家达官显贵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在林府学堂读书。
学堂中间设一屏风,一分为二隔开,左男右女,都是从十来岁开始一起读书。晏君复在府里读书好些年,林清心也在,自是在学堂里见过的。
晏君复身为陈留王世子,自然是一众孩子里身份地位最高的,样貌又生得好,林清心自是对他多有留意。
方才听林清见直呼晏君复的名字,林清言走后,林清心状似随意的问道:“之前世子去汉阳剿匪的时候,姐姐和世子见过了吗?关系可好?”
林清见未觉其他,将倒在香篆里的香粉一点点抹平,随意道:“我曾配合他剿匪,至于关系……说不上好坏吧。”
林清心轻轻抿了下唇,这么多年,她和世子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姐姐倒是因祸得福,只一桩剿匪,便与他关系近了一步。
但是现在既不是陈留王上京述职的日子,也不是逢年答谢老师的日子,陈留王忽然来府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