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这个老板,我平时就不太爱和他打交道,这家伙挺色的。他赚的不少,但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你别看他就这大一点的小作坊,其实挺赚的。”程秋华说。
这种做治具的小作坊,就一两台机器,也就租个民居的一楼,当工厂再弄两个小隔间当办公室。看上去简陋的不行,而且脏兮兮的,一点儿也不起眼,但是很赚钱。而且一般员工都很少,三到五个人就足够了,房租和人力成本都非常低。
“我就觉得这家伙很不对劲呢。”简书枚刚才就被这个老板搞的不太舒服,觉得那人油腻的很。
虽然后面老板没再提这个话头,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她也已经对老板印象不好了。看到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开玩笑,显然他身边多的是这种事情,他都是说惯了的。
程秋华说:“他们这个圈子,是比较乱。因为赚钱容易,有些人暴富后就爱嫖和赌。去洗脚城最多的就是他们了。特别是那些入行早的人,以前这一行赚钱就像印钱一样。”
“沾上这两样,迟早都得完蛋。”简书枚没好气的说。
“是啊,我都知道一个完蛋的了。”程秋华也颇为认同。
简书枚对这一行并不了解,忍不住问:“赚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租个好点的正式厂房,弄的像样点呢?这个地方环境也太差了吧?”
程秋华说:“省成本呗,再者真正想做大事的人,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有钱就乱搞的啊。人家那都不再是小作坊了,成了大公司呢。也不单单只做治具,还会开钢网,做一些比较高级的生产套配小设备了。”
程秋华给她讲了件这个老板的丑事。听的简书枚直摇头,说:“他老婆怎么受得了?”
“他老婆靠他生活,每月就指望着他掏钱养家养孩子的,哪里敢说他什么哦。而且乡下女人又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本领,还不只得受着。甚至也许她还认为男人都这样呢。反正老公有钱拿回家就很好了。”
“我不相信他有多少钱拿去养家。自己这么爱在外面玩的人。”
程秋华答:“再怎么样也应当是足够过日子。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亲侄儿类的人,搞不好还有他老婆的亲侄子,他们知道他赚了多少钱,如果他连老婆孩子的生活都不顾,他也怕这些人回去说啊。”
其实很多人瞧不起男人连老婆孩子都舍不得养。
回到工厂,治具还算有用,朱星宇松了口气,他一边用一边还说:“也就能这次用用了,下次还得再改。”
“改什么改哦,再直接做几个新的吧。”程秋华说。
“不要钱的吗?”朱星宇笑了笑,又说:“程老板真是财大气粗了啊。”
“就这几个钱,能省个什么啊。其他浪费的不知道是这个的多少倍了。再说了,你拿这个去改,人家收的钱也不会便宜,还懒的帮你改。做个新的更容易。”程秋华说。
今天这两个治具,只花了二百多元,确实也不值什么钱。而且这种简单的治具,谁耐烦给你改啊,要么让你直接做个新的。要么就改不了。
“行吧。”朱星宇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只是现在他也习惯性的想省一下成本了。毕竟搞一次新产品,就要浪费不少。如果客户有后续的生产订单还好说,怎么着也能把这些成本赚回来。但有的客户就下个小批量,就没有后文了。这个项目就一定是亏本的。而且这种项目还不少。
做了这么久,他手下就两个产品在赚钱。因为有稳定的生产订单。一个产品生产周期越长,越稳定,甚至稳步升长,就越赚钱。
说来说去,不管是什么产品,如果不搞生产,不卖给终端浪费者,都是赚不到钱的。
每次搞新产品,大家都巴不得后续能连接不断的有生产单子。
所以每个小批量,大家都非常认真,就是期待着下一个大批量生产订单啊。
在各种折腾下,这个小批量总算顺利出了货。
朱星宇说:“希望客户满意,快点给我们再下个订单来。”
简书枚说:“你不是还要再改一版吗?还不快点把图画出来,洗了板回来再试产啊?”
朱星宇抱着脑袋哀嚎,“你就不能让我安逸一会儿啊。想到这些我就烦。”改一次版,就得重新试产一次,成本真的很高啊。
“呵,我不让你安逸,你才是没让我们安逸呢。”程秋华笑道。
“就是,你也不想想,我们都跟着折腾了多久。”简书枚也说。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让舒服半天再说。”朱星宇夸张的大叫道。
说是这么说,但朱星宇其实已经吩咐工程师去重新布局走线画图了。不过这一次,应当不用他指点,工程师就明白要怎么改了。
好在,客户的反馈还挺快的。在他的新一版刚好试产完后,客户就下了一个五千的订单过来。虽然不算是大订单,但有订单就有希望嘛。
而且改版过的板子,要比上一批好生产的多,生产线上也不用大家一堆人跟着不停的解决问题了。
简书枚看到生产还算顺利,说:“再做一批,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