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海明骂了嗓子什么,连忙护住裤子。
这要是一壶热水浇下去,那什么都要废了。然而真等水溅到身上,孔海明又反应过来:偏西式的餐厅,配茶都是冰镇柠檬水。
虽说是避免了烫伤,但接近零度的水倒下去,哪怕隔了裤子也不是好受的。何况孔海明没想到赵愠能动手,突然就被浇了壶水,孔海明人都有点发懵。等反应过来再想报复,又已经失了先机。
赵愠欣赏完孔海明变了几变的脸色,装模作样叹口气:“孔伯伯对不住啊,手滑。”
孔海明看看他,又看看还在滴水的裤子,脸沉得也仿佛要滴水。
等看见站在门口的齐烬,孔海明脸色瞬间又沉几度。他起身,径直离开包厢。
赵愠跟在他身后嚷嚷:“孔伯伯?你别走啊,这饭还没吃呢。”
听见这话,孔海明走得更快了。没一会儿,他身影便消失在拐角处。
赵愠拍拍手,转头对着齐烬笑:“人我是帮你约了,但他突然就走了,我也没办法。”
“赵愠。”齐烬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赵愠对着他露出灿烂笑容:“你看,这包厢定都定了,不如我们俩吃?”
齐烬:“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赵愠摊手,满脸无辜,“我真是手滑,他们那个玻璃壶你也知道,把手上一点花纹没有,我这不就没拿住么。”
齐烬没说话,只是目光越来越冷。几秒种后,这种冷漠里,又带了点鄙夷和嘲讽,就仿佛他正在看着拙劣的小丑表演。
饶是赵愠脸皮再厚,也不愿意被这么看。他叹口气:“是,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但是吧...”
“你有病?”齐烬突然开口。
赵愠一愣。
齐烬冷冷看着他:“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但你最好把那些没用的想法收一收,也把你的私人恩怨和报复心理收一收。耽误了我的事,你会知道后果。”
“我什么想法啊?”赵愠下意识问。
齐烬冷哼:“你这种床伴换得比床单还勤的人,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哎?不是,我怎么就床伴换得比床单还勤?”赵愠张了张嘴,突然有点词穷。
是,他成年前是总约人。可天地良心,他当时就只吃了饭摸了手。甚至每每回想起来,赵愠都感觉那段记忆像隔了层纱——货真价实存在,但却不怎么真切。
至于成年后,成年后赵愠更是一心扑在事业上,别说床伴了,连嘴他都没跟人亲过。
只是这事说出来,也不知道齐烬能不能信?赵愠舔舔嘴唇,斟酌着想解释。
不过,齐烬没给他这个机会:“换床伴是你的自由,但你别把心思打到我身上。”
赵愠眨巴眨巴眼睛,没太懂齐烬的意思。
“让人恶心。”齐烬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看着齐烬渐行渐远的背影,赵愠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明白齐烬想说什么。
他有求于自己,也放下了欠人情的话。按照齐烬的想法,自己应下来,就应该好好把孔海明带来、好好让俩人见上面,而不是莫名其妙一壶水倒下去,就这么把人给气走了。
而且结合换床伴、私人恩怨和报复不报复的,赵愠猜测:齐烬认定自己故意把孔海明气走,一方面因为之前的事,自己心里还憋着气故意报复,另一方面,则是想通过这事拿桥,让齐烬继续求自己。
“这tm还真是...”看着空荡荡的包厢,赵愠忍了又忍,还是爆出句粗口。
报复倒确实是报复,但报复的原因...